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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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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很差

    分类:犯罪片日本1950

    主演:三船敏郎,京町子,森雅之,志村乔 

    导演:黑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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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罗生门,日本京都的正南门。云游和尚、砍柴人和乞丐在城门底下避雨,三人闲聊,话题开始,故事的序幕拉开:一个武士和他妻子路过荒山,遭遇了不测。妻子被侮辱,而武士惨遭杀害。惨案如何酿成?凶手、妻子、借武士亡魂来做证的女巫,都各有说法。\r\n真相只得一个,但是各人提供证词的目的却各有不同。为了美化自己的道德,减轻自己的罪恶,掩饰自己的过失,人人都开始叙述一个美化自己的故事版本。荒山上的惨案,成了一团拨不开看不清的迷雾。\r\n谈论完毕,雨过天晴。砍柴人在罗生门旁发现一个哭泣的弃婴。他决定收养下来,抱着婴孩往夕阳深处走去。

     长篇影评

     1 ) 犀利镜头语言 人性晦暗一面——简评黑泽明《罗生门》

          黑泽明的《罗生门》,1950年上映,是日本影坛的神作。1951年威尼斯电影节上,《罗生门》意外获得当年的威尼斯金狮奖,及第二十四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对这部片子是先闻其名,后观其影。影片犀利地揭露了人性的丑陋阴暗——剧中每个人物为了个人的利益、自己的私利,不惜编造谎言、捏造事实,无论道貌岸然的武士、还是强取豪夺的盗贼,还是家居贤良的主妇,一个个都极尽暴露了各自真实的面目。就是这样一部作品,成为黑泽明大导演的代表作,成为日本影史上最惊艳的经典。

       
        《罗生门》原本是大作家芥川龙之介写的著名同名小说,后被黑泽明借用来作为电影名。影片内容则是由著名剧作家桥本忍,根据芥川创作于1921年的短篇小说《筱竹丛中》改编的。

        故事描述的是,在十二世纪的日本,军阀割据,盗贼疯起,民不聊生,在破败的罗生门下,大雨滂沱,道路泥泞,僧人、樵夫、杂工三人在门下避雨,聊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件奇闻。武士金泽武弘被人杀害在丛林里,强盗多襄丸,武士的妻子真砂,女巫和目击者樵夫被招到纠察使署,分别叙述自己或亲身经历或亲眼所见或鬼魂附体的所言。片中利用这些当事人及现场目击者对案情的不同描述,来分析人性的善与恶,充满了悬疑及不信任的气氛。后常借用“罗生门”一词来比喻对同一件事,因立场不同、目的不同,每个人对事实描述不同而出现差异的情形。

     罗生门是日本京都平安京,中央通往南北的朱雀大道上南端的一个城门,由於平安时代(公元749 ~1192年),京都接连发生地震、大火、饥荒、台风等天灾,使得京都变得十分萧条,也使得罗生门成为一个残破不堪的城门,荒芜的罗生门不仅成为狐狸聚集的地方,也成了盗贼的栖身之所。最后,甚至衍生出把没人认领的死尸抛弃在城楼的习惯。因此,一到了天黑,就没人敢在罗生门一带走动。


        整部影片黑白色调、毫无雕琢的真实、人物场景的直白揭露、猝不及防的击中了每个人灵魂深处,镜头语言独到而大胆,演员表演真实又耐人寻味,看后非常震撼。

     2 ) 《罗生门》电影剧本

    《罗生门》电影剧本

    日本大映公司京都厂出品(1950年)
    原作:芥川龙之介
    改编:黑泽明、桥本忍
    导演:黑泽明
    主要演员:三船敏郎(饰 多襄丸)、京町子(饰 真砂)、森雅之(饰 金泽武弘)、志村乔(饰 卖柴人)、千秋实(饰 行脚僧)、上田吉二郎(饰 打杂儿的)
    译:李正伦

    1.罗生门(注1)(渐显)
    倾盆大雨,烟雾迷蒙的全景。
    隐约看见小小的两个避雨的人影。
    这两个人——一个是行脚僧,一个是买柴的。
    两人抱膝坐在城门洞的石板台基上,凝视着猛打石阶的雨点,在思索着什么事。
    “不懂,……简直不懂!”
    买柴的脱口说出这样一句话。
    行脚僧掉头望望卖柴的半边脸,仍回过头去凝望着雨脚。
    水珠儿一滴一滴地从僧衣袖角滴到石板上。

    2.路面
    一双穿着草鞋的湿脚,噼哧啪喳地趟着雨雾茫茫的积水坑洼,溅起泥浆,急急赶上前来。

    3.罗生门
    一个打杂儿的跑进门洞。
    他站在题有“罗生门”三字的匾额底下,拧他那淋透了的头巾,擦脸上的雨水。
    在石板上跺着两脚,噗叽噗叽的挤草鞋里饱浸的泥水。
    “不懂,……简直不懂!”
    打杂儿的似乎听到这句话的声音,才觉着这里有人,回头一看。
    卖柴的正在嘟嚷着:
    “简直闹不清到底怎么回子事儿。”
    “怎么啦?……”
    打杂儿的正愁躲雨憋闷,恰好有了聊天的伴儿,就挨着卖柴的旁边坐了下来,对卖柴的说:
    “不懂什么呢?”
    卖柴的:这样的奇怪事儿,从来也没听说过。
    打杂儿的:所以嘛,说说我听听哪。……好在这里还有一位看样子就是识多见广的大和尚呢。说完,笑眯眯的向行脚僧那边,伸伸下巴。
    行脚僧针对他的嘲笑,一本正经的答道:“唔,这样离奇古怪的事,恐怕那有名的识多见广的清水寺的光仁上人也没听说过。”
    打杂儿的愣了一下眼,说道:
    “嘿,……那么说,您也知道有这么件离奇古怪的事儿了。”
    行脚僧点点头,掉过脸去望一望卖柴的:
    “唉,就是刚才,我和这位一同亲眼看到,亲耳听来的。”
    打杂儿的:嗬……在哪儿呀?
    行脚僧:在纠察使(注2)署的堂下。
    打杂儿的:纠察使署?
    行脚僧:案子是有一个人遭了杀害。
    打杂儿的:哎,杀死个把人,又算得什么呀?……你上这罗生么的门楼上去看看!不管多咱,没主儿的尸首总有个五条六条躺着哩。
    行脚僧:那倒是。兵荒咧,地震咧,风暴咧,火灾咧,荒年咧,疫病咧,……连年灾难不断。再加上成群结伙的强盗,没有一天晚上不象海啸一般的到处骚扰,我简直记不清,亲眼看到多少人就象虫豸一般的死了,或者被惨杀了。可是,象方才这样可怕的事,还是破天荒第一遭呢!
    “可怕?”
    卖柴的吃了一惊似的瞠目望着行脚僧。
    行脚僧:可不是!真是可怕哟。照方才这宗事儿看起来,世道人心,简直就没法让人相信了。这可比什么强盗,什么疫病,什么荒年、火灾、兵灾都更加可怕!
    打杂儿的:喂喂,大和尚!讲经说法,都听得够了。究竟是什么样儿的案子,倒象有个听头似的。只不过是躲雨没事儿干,正好听来解解闷儿。要是尽听那无聊的空大道理么,还不如去静静的听雨声好了。
    三人一时无话。
    大雨还在哗哗地下。
    卖柴的忽然扯扯打杂儿的袖子:
    “喂,……你听我说吧……你也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可真不明白,三个人,一个跟一个都……”
    打杂儿的:怎么样的三个人呢?
    卖柴的:我现在要说的,就是这三个人的事儿。
    打杂儿的:好啦,你也不用着急,……从从容容地慢慢讲吧!……这雨一时半会儿还住不了呢。
    雨脚打在罗生们的楼瓦上。
    溅起白蒙蒙的水雾。
    卖柴的抑制着亢奋,一句一句的说起来:
    “三天前,……我上山里去坎柴……”
    (叠)

    4.山路(A)
    卖柴的走上山去。肩头扛着斧子,腰里插着柴刀。

    5.山路(B)
    扛着的斧子的刃儿,在漏过树叶射下来的夏天的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发亮。

    6.林中(A)
    萋萋的长草掩径,长得差不多一人来高。
    卖柴的分开深草前进。
    小鸟儿被人声惊起,飞向天空。

    7.林中(B)
    各种杂树的幼林。
    到处都是杂草丛生得平地和灌木丛。
    夏天的阳光,透过树叶儿洒成复杂的花纹,卖柴的在这花纹中走来。
    卖柴的突然停下脚步。
    灌木的小枝上挂着一顶漂亮的市女笠。
    卖柴的取在手里很惊奇的看着。一会儿,仍旧挂上树枝,张大眼睛东张西望地慢慢望前走去。
    卖柴的又停下来。
    脚边有一毂辘断绳。
    卖柴的低头望下看着。
    他抬起头来,细心察看周围。
    前面两丈远的地方,草上有个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年轻女子用的一把漂亮的木梳。
    卖柴的走近木梳那边去。
    他愕然惊呆了。
    两条僵直的人腿,从紧靠落有木梳的草边的一片幼竹丛中硬梆梆的伸出来。
    (划)

    8.林中
    卖柴的着了魔似的狂奔。
    气喘喘跑得满头大汗的脸。
    卖柴的画外音:……我急急忙忙就近报了官。……今儿是第三天,我被传到了纠察使署。
    (划)

    9.纠察使署堂前卖柴的跪伏着。
    “唉唉唉,确实是的。头一个先看见那尸身的,确实就是小人。唉?问我看没看见长刀什么的?没有,什么也没看到。树枝上挂着一顶市女笠,杉树脚下有一毂辘断绳儿,还有……尸体近旁有一直梳子。遗落在那地方的东西的确只有这么一点儿。”
    (划)
    卖柴的退后跪下。
    行脚僧上前跪供:
    “是的,那死主,贫僧的确在路上遇见过。唉,……三天前的过午时分。地段是贫僧从关山去山科的路上。”

    10.山科的驿道
    炎天下的大道,白亮的耀人眼。
    行脚僧风尘仆仆地走着。
    他靠边儿让开路心。
    金泽武弘牵着妻室真砂乘坐的桃花马,从他面前走过。
    马上,真砂戴的市女笠下的挡脸帔子直摇晃。
    行脚僧的画外音:女的垂着遮脸帔子,看不见是怎么个相貌;男的么……是的……不但带着长刀,还带有弓箭。
    金泽武弘左手拿着一张裹有皮革的长弓,背上背着一口黑漆的箭壶,壶中插有鹰羽大箭,脸上透着幸福的微笑,打行脚僧面前走过。

    11.纠察使署堂前
    行脚僧:那么个好汉子,竟至于遭到这样的结果,真是做梦也梦不到的事。的确是人世无常,性命什么,只不过象朝露一般。哎呀,煞是可怜!
    (划)
    后边跪着卖柴的和行脚僧。
    前面站着反绑两臂的多襄丸和拽着那条法绳的捕快。
    捕快不时地偷眼瞅着多襄丸的脸,用报功的口气说:
    “这……这个就是小的擒拿来的多襄丸……他就是京里京外的著名大盗多襄丸。上一回,我没有能逮住他,那时候他身上穿的也是这件蓝褂子,挎着一柄砸花的长刀……”
    多襄丸咧着嘴,阴沉沉的两眼,仰望着天空。
    天上是白亮的令人觉到眼睛刺痛的云头。
    捕快:是……是大前天约摸初更时分,在粟田口的石桥上。……

    12.石桥上
    快步走上桥来的捕快。
    他停下来。
    桥上趴着个人,在苦闷中挣扎。
    捕快走近去,抱起他来:“怎么啦?”
    痛苦的歪着嘴脸的多襄丸。
    捕快大吃一惊,放开手抽身往后一跳。
    又倒在石桥上的多襄丸。
    不敢大意拉开架势的捕快。
    但是,多襄丸已经痛苦的不象人样——背上的黑漆箭壶闪着亮。
    痛苦之极,指尖点地撑在石桥上的多襄丸两只手——手边散乱着鹰羽大箭和长弓。

    13.桥端
    桃花马拖着长长的缰绳,吃着道旁的草。

    14.纠察使署堂前
    捕快:黑漆的箭壶,……鹰羽大箭十七枝,……皮革卷把的长弓……这全是被杀者的东西。……还有,那匹剪成沙弥鬣的桃花马也是。……可是,大名鼎鼎的多襄丸,偏叫他自己抢来的牲口给摔了下来,分明是因果报应了。
    多襄丸忽然回过头来,怒目瞪着捕快。
    捕快气焰稍煞。
    多襄丸突然纵声狂笑:
    “哈哈哈哈……多襄丸会跌下马来?别胡扯吧。……我那天呀,骑着这匹桃花马走着走着,口渴的难受起来。翻过了逢坂,我就在左近的山沟里喝了口泉水。大概那泉水的上游,也许有毒蛇什么的死在那里了。不到一刻功夫,肚子疼起来,把我折腾得简直眼前发黑。太阳落山时分,走上那石桥,就象我这样能忍住疼的也实在忍不住了。我便下了马趴在石桥上。……哈哈哈……说我多襄丸会叫马给摔下来?……哈哈哈……看来下贱差人也就只能有下贱差人的想法罢了。”
    多襄丸嘲笑了捕快之后,傲慢的正面看着他。
    “我自己也早知道,这颗脑袋,反正总有一天会挂在高杆上示众的。咱决不卑鄙无耻的撒谎,杀了那汉子的,的确就是我多襄丸!我看见他夫妻俩,是在三天前那热得不得了的过午时刻。偏巧,那时候,忽然吹过来一阵风,吹得树叶儿飒飒响,要是不刮那阵凉风,这汉子也不至于叫我杀死了。”

    15.驿道
    道旁一株大树下,树阴里草地上,舒展开五体仰天躺着的多襄丸。
    闭着眼,懒洋洋的擦着一个劲儿往外冒的满脸汗珠儿。
    马蹄声。
    多襄丸微微睁眼看去。
    火烧似的炎天下,大道上拖着一个黑影儿,金泽武弘牵着他妻子的坐马走过来。
    多襄丸眯着睏眼望去。
    马背上是一晃一晃的一顶垂着帔子的市女笠帽。
    多襄丸眯着眼追着那笠帽。厌倦了似的又闭上。耳听着马蹄声又迷迷糊糊的打起盹儿来。
    这时候,一阵风刮过来,满树的树叶儿飒飒作响。
    凉风吹动他的鬓毛,多襄丸觉得舒适,睁开眯着的眼睛。
    风飘起薄薄的帔子,真砂的惊人美貌飞入了多襄丸的眼帘。
    多襄丸好像吃了一惊似的张大眼睛盯着看。
    一瞬间,帔子依旧垂了下来。
    马背上摇晃着渐渐远去的市女笠。
    目不转睛的盯着的多襄丸。
    他的手,下意识地握住刀把。

    16.纠察使署堂前
    多襄丸:只是一晃,……刚看得见的一刹那,就看不见了。也许就是因为只看得这一眼,那女子的容貌,在我眼里简直像一尊女菩萨。我当时就下了决心:哪怕杀了那男的,也一定要把那女的夺到手。不过,如果不杀死那男的就能夺得那女子,倒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其实,那时候的心情,还是想尽可能不杀死男的,光把那女的夺到手。可是,这样的事儿,在通向山科的驿道上是无论如何下不了手的。

    17.驿道
    “喂——喂——!”
    多襄丸一路喊着赶去。
    “喂——喂——!”
    金泽武弘为了卫护马上的妻子,紧紧握住了刀把,定睛看着多襄丸。
    武弘:什么事?
    多襄丸突然拔出腰里的长刀。
    武弘刷的跳后一步,摆起了招架的姿势。
    多襄丸:哈哈哈哈,……我可没有坏意啊。
    说着,掉过刀锋,把刀柄递向武弘面前:
    “你看怎样?好家伙吧。”
    武弘:?
    多襄丸:请你拿去仔细看看吧。老实说,那边山里有座古坟,我给刨开了,坟里有不少这样的长刀,还有短刀、古镜。我把这些宝贝埋在树林子里,谁也不叫知道。你如果喜好的话,随便哪一件,算个便宜价钱卖给你,你看怎么样?
    武弘听了,渐渐动了心。
    从多襄丸接过刀来,仔细端详。
    (划)

    18.山路
    桃花马驮着真砂,在吃道旁的草。
    旁边放着插有羽矢的箭壶和弓。

    19.林中(A)
    多襄丸引着武弘向树林深处走去。

    20.林中(B)
    两人朝树林深处走来。
    多襄丸:就在这丛树的那边。
    武弘:你头里走。
    武弘十分警惕的握着刀把。
    多襄丸苦笑一下,领头走去。
    武弘跟在后面。

    21.林中(C)
    两人走来。
    多襄丸四下里寻找:
    “就在这儿。那株杉树脚下。”
    武弘不觉地走到杉树跟前站定,脊背露给多襄丸。
    多襄丸象虎豹一般扑上了武弘的脊背。
    (划)

    22.林中(B)
    多襄丸在奔跑。

    23.林中(A)
    多襄丸在奔跑。

    24.山路
    多襄丸:了不得了!
    从树林里踉踉跄跄的跑出来:
    “你的伴儿叫毒蛇咬了。”
    真砂一把抓下了市女笠,脸色苍白,.象冰冻住了似的看着多襄丸。

    25.纠察使署堂前
    多襄丸:……那女的脸刷的一下苍白了,冰冻住了似的盯着我,……那种纯真诚实的神色,带着一副小孩儿似的天真相儿。……我见到她这副神色,立刻对她丈夫起了妒忌的心情和憎恶的念头。有意叫她看看她丈夫被捆在杉树脚下那副丑相的恶念,在这以前不曾有过,可是这时候骤然涌上心头了。

    26.林中(A)
    多襄丸和真砂跑去。
    真砂右手被多襄丸牵着,左手抓着那市女笠。

    27.林中(B)
    两人跑来。
    市女笠被灌木小枝挂住了。

    28.林中(C)
    两人走来。
    真砂死僵僵的站住了。
    武弘被捆在杉树根下。
    真砂向武弘——
    武弘向多襄丸——
    多襄丸向真砂看着。
    然后是:真砂向多襄丸——
    多襄丸向武弘——
    武弘向真砂看着。
    真砂蓦地里拔出短刀,刀光一闪,朝多襄丸的侧腹刺去。
    多襄丸刷的闪开身子。
    两次、三次、四次、五次……真砂的短刀接连地猛坎过来,但都落了空。
    武弘的脸。异常紧张地紧紧盯着两人来往厮杀的武弘的两眼。
    相持不下,双方对睨着的多襄丸和真砂。
    儒儒进逼着的真砂地脚步。
    徐徐后退着的多襄丸的脚步。
    真砂的脸。
    多襄丸地脸。
    真砂的眼。
    多襄丸的画外音: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烈性的女人。
    真砂猛一下里扑上来。
    真砂劈空了的短刀。
    多襄丸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武弘不由得闭上眼睛。
    随后垂下头,翻着眼珠偷偷看。
    多襄丸的右手,贴胸搂住真砂。
    左手狠狠掐住了真砂拿着短刀的手腕骨。
    然后,着了魔似的多襄丸,把嘴脸压在气喘吁吁躲避不迭地真砂脸上。
    多襄丸猛烈地强接其吻,尽管真砂左右扭转脖颈躲避着他。
    真砂右手里的短刀,出溜一下掉下来。
    睁得眦裂血出的武弘的眼睛。
    狂吻不已的多襄丸的背脊。
    汗水粘住隆凸的肌肉上的蓝褂子。
    真砂雪白的胳膊,迟迟疑疑地搭到这蓝褂子上面。
    武弘闭上了痛心的无可奈何的眼睛。
    脸上的肌肉在颤颤地痉挛。

    29.纠察使署堂前
    多襄丸:我到底遂了心愿,没有要那男的性命,便把女的弄到了手。没有要那男的性命就……是的,我原不想再去杀死那男人的,可是呀……

    30.林中(C)
    哭倒在地的真砂,刷地站起身来。
    追上扬长而去的多襄丸,拦住他的去路。
    “且慢!”
    真砂拽住了多襄丸的袖子:
    “……不是你死,就是我丈夫死。两个男人中间,不论哪一个,……给我死一个!”
    多襄丸:……
    真砂:当着两个男人面出丑,……比死还……比死还……难受……
    多襄丸:……
    真砂:我要……我要……不拘哪一个,跟随那活下来的一个。
    真砂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多襄丸的眼。
    多襄丸凝视着真砂的眼,半晌,掉过眼去看武弘。
    武弘闭着眼,脸色苍白。
    树叶的影子,在他那脸上静悠悠地浮动着。
    多襄丸再看真砂。
    她的瞳人儿象火焰一般。
    多襄丸手按刀柄,大踏步走近武弘。
    突然拔出刀来,给武弘割断了绳子。
    武弘脸色一变,站起身来马上拔出刀,一言不发,便向多襄丸坎去。
    格斗二十余回合。
    多襄丸终于坎倒了武弘。

    31.纠察使署堂前
    多襄丸:我即使要杀那汉子,也决不想用卑鄙龌龊的手段杀他。再说,那汉子也确实很有杀发,本领高强。……就在二十三个回合上,按我的刀法——这,大家可别忘了,光这一点,我至今还心理佩服他的——凡是和我交锋,斗上二十回合的,天底下也就只有那汉子一个人。……哈哈哈哈……什么?那女的怎么了吗?……不知道。那汉子一倒下,我当下就回头看那女的,哪里都没有找见她。大概是,看见我们对坎起来,害怕不过,逃走了吧。看来把她吓的够可以的。我走出山路一看,她丢下的那匹马,正悠悠自得地吃草呢。那女的所以打动我的心,就在她那性情地刚烈,哪知道,到头来,还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女人罢了。……哈哈哈哈……我也不想再去找她了。……什么?汉子的刀么?那汉子的刀,当天就在城里换了酒喝掉了。哎?那女人的短刀?对,提起来,倒是的,是一把嵌有螺钿的,看来很值得几文的好东西哪。……那时,我可完全忘记了。怪可惜了儿的。……这倒成了我多襄丸一辈子没有过的疏忽了。……哈哈哈哈。
    静听着多襄丸这口供的行脚僧和卖柴的。——卖柴人的表情,好像被狐狸魅住了似的。
    (叠)

    32.罗生门
    雨。
    卖柴的、行脚僧、打杂儿的。
    打杂儿的好像感到无聊似的打了个大呵欠:
    “……哼哼……”多襄丸这个家伙,就在出没于京里的盗伙里,也是个最爱采花的家伙。去年秋天,鸟部寺的宾头卢大殿后面山上,一个象是来烧香的妇女,和一个小丫头一块儿被杀的案子,恐怕也就是这家伙干下的吧。他说的丢下坐马逃走的那女子,谁知道是在哪儿怎么了呀。”
    行脚僧:可是,那女的也在纠察使署里漏了面哪。据说是托身在一个尼姑庵里,还是捕快侦察出来的呢。
    卖柴的当下就嘟嚷道:
    “那是骗人!……完全不是实情!多襄丸的口供……女人的口供都是……”
    打杂儿的:嘿嘿,……人就是不会说实话的!……人这种东西么,对自己本身都不肯坦白的事儿多着呢。
    行脚僧:那倒也许是的。……正是因为人性愚懦,才所以如此。……其所以作妄言,就正是懦弱无能之故。……甚至欺骗自己。
    打杂儿的:得拉得啦。……又来说法么?在我看来,谎话也好,怎么也好。……只要是有个趣儿的就行。……究竟,那女的是怎么说的呢?
    行脚僧:那和多襄丸的口供,完全不相符。……要说不相符么,首先那女的相貌,就不象多襄丸所说的那样,一点也看不出有刚强之气来,只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温柔相儿。
    (叠)

    33.纠察使署堂前
    好一阵子只是潸潸哭泣着的真砂。
    随后抬起眼泪淋漓的脸来诉说:
    “我乍一看到丈夫被捆在树上,当时就顾不得前前后后,拔出了短刀。……也没想想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能济得多大事?……捕一会儿工夫,手里的短刀就叫人夺去了。……这一来,我,……叫人夺去了短刀的我……为救我丈夫的命,就只剩的单单的一条路了。……”
    真砂伏地大哭。
    稍顷,呜咽着又诉说下去:
    “……那个身穿蓝褂子的汉子蹂躏了我的之后,还望着我那被捆在树上的丈夫,用嘲讽的口气自夸其名道:‘自家便是如今京里大名鼎鼎的多襄丸!’……可想而知,我丈夫该是多么悔恨啊!……可是,不管怎么挣扎,捆着他的绳子,却更加抽得紧紧的,越发的深深勒进皮肉里去。……我不知不觉的往我丈夫身边跑去。……不,我真相跑到我丈夫身边去。……”

    34.林中
    要跑向武弘身边去的真砂。
    多襄丸突然踢倒想要跑过去的真砂。
    多襄丸斜睨着倒在草地上的真砂,大踏步走近武弘身边,夺了他的长刀,疾风似的飞奔而去。
    他那狂暴的笑声,震得满树林子都应声响,笑声渐渐地小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子寂静无声。
    在这寂静之中,只剩下不幸的一妻一夫。
    伏在草地上哭泣着的真砂,站兢兢地抬起泪眼来,羞明似的仰窥武弘。他想要去抱住武弘地身子,不只为什么,仿佛凛然一惊似的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目不转睛地瞪着真砂地武弘的两眼。
    那眼神射出冷酷的光芒。

    35.纠察使署堂前
    真砂:……到如今我一想起那副眼神,还觉得浑身的血都要凝冻似的。在他眼睛里闪着的,既不是气愤,也不是悲伤,……只是……只是鄙视我的冷酷的光芒。

    36.林中
    真砂定睛看着武弘的眼,叫喊:
    “别那样!……别拿这样眼神瞪着我呀。……”
    武弘还是用冷酷的眼神纹丝不动地瞪着真砂。真砂越发急得发狂:
    “太狠心了。……我,宁可吃你大……不……哪怕你杀死我,都不打紧。……
    可是,用这样的眼神来看着我,你可太狠心了呀。……”
    武弘带着冷酷的微笑,冰冷僵硬的神态。真砂仿佛是为了避开他这冷酷的眼神,两手捂住脸,哭倒在地,蓦地里跳起身来,慌慌张张地四下里寻找,从草地里拾起那短刀来,割断武弘的绳儿。
    “……来吧,求你杀了我。……狠狠心杀了我!”
    说着把短刀递给武弘。
    武弘不接。
    只是冷冷的盯着真砂的脸。
    “啊啊!”
    真沙发出悲痛的哀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
    真砂一动不动地盯着武弘。
    武弘含着冷笑的眼睛。
    “别那样!……别那样!”
    真砂声嘶力竭地狂喊着,紧紧握着短刀。晃晃悠悠象梦游病人似的,向武弘怀里扑倒去。

    37.纠察使署堂前
    真砂抽抽搭搭地诉说:
    “……我就那样晕过去了。……等我苏醒过来四下里一看,不好了!……那时候我吓得哟,……我丈夫,……我那断了气的丈夫,胸口上插着我那把闪着寒光的短刀!大慨我就是因为这太可怕了,好像身在梦幻里,逃出了树林。……等到我清醒过来,我却是站在那山脚下的一个水池子边上……那以后我怎么了?……那其间的事,我委实没有气力再来申诉了。……我投过这个水池。……除此以外,也曾试过用别的法子自杀,但是,……怎么也没死得成。我是这么无能,……这么愚笨,……怎么好哪……”
    真砂哇的一声伏地大哭。
    呆呆地看着她的行脚僧和卖柴的。
    (叠)

    38.罗生门
    雨。
    卖柴的、行脚僧、打杂儿的。
    打杂儿的:哼,……果然,我也闹不清究竟是怎么回子事儿了。……不过,女人这东西是什么事儿都会用眼泪来胡弄过去的。连自己都胡弄过去。所以,女人家的话,须是很小心

    地听,要不然,就会上她的当。
    行脚僧:唔……但是,据那死了的汉子说出来的话,……
    打杂儿的:什么?……死了的汉子说的话?……死鬼怎么说话哪?
    行脚僧:是借女巫的口来说的。
    大打杂儿的:哦。
    卖柴的:撒谎!那汉子说得也不是实话!
    行脚僧:可是,甚至于人到死后还作妄言,那是没有的事。
    打杂儿的:为什么哪?老师父。
    行脚僧:……我可不愿意把人看的那么坏。
    打杂儿的:那就随您的便。不过,当真有什么老实人么?难道不都是自己以为自己老实么?
    行脚僧:你把人说得太可怕……
    打杂儿的:哈哈哈哈……我看人这种东西么,就象是天生的尽把对自己不太合适的真事儿忘记的一干二净,光把对自己合适的假话当作真的呢。……因为这么办心理舒坦嘛。……哈哈哈哈。
    行脚僧:胡,胡说八道……
    打杂儿的:哈哈哈哈……好吧,……且来听听那死了的汉子怎么说的吧。
    行脚僧:……
    电闪,雷鸣。
    (叠)

    39.纠察使署堂前
    奇形怪状的女巫,颤抖着身子,动着嘴巴,嘴里吐出来的声音是武弘的口音:
    “……我而今在幽暗之中,……在一线光明也没有的幽暗里,苦闷难受。……该咒该骂的是那个把我推落到这苦难的阴间里来的家伙!”
    女巫象发疟疾般浑身颤抖着,发出非人非兽的声音,呻吟了好一阵子,然后接着往下说:
    “……那强盗强奸了我的妻子之后,就坐在哪里百般抚慰起我那妻子来了。……我妻子悄然坐在幼竹的落叶上,两眼盯着磕膝盖儿。……那强盗花言巧语的直说:‘……哪怕是一回,已经玷污了的身子,再去跟你那丈夫,相处之间也是不会和睦下去的了,与其跟着个这样的丈夫,还不如作了我的浑家,你有没有这意思呢?我正是真心爱你,所以才干了这桩非常莽撞的事。’……强盗这样一说,我那妻子居然听得出了神,抬起头来。……我……从来也不曾见过我妻子象这个时候那么美。……”

    40.林中(C)
    树影浮动着的真砂的面孔。
    真砂出神地望着多襄丸。从二人之间,看得见离着两三丈远外的武弘在着急挣扎。
    那武弘的脸。——随之而来的是武弘的声音:
    “……可是我那美貌妻子当着眼前被捆起来的丈夫是怎么回答强盗的呢……”
    真砂对多襄丸说:
    “……随便去哪里都行,……随便去哪里都行,带我走吧。”

    41.纠察使署堂前
    女巫用武弘的口音大声说:
    “……妻子的确就是这样说的!……可是,妻子的罪孽并不单是这么点儿。如果光是这么点儿的话,我还不至于在这幽暗里苦到这般地步。”

    42.林中(C)
    多襄丸夺过武弘的长刀来催促真砂动身。
    真砂盯着武弘。
    突然手指着武弘,仰对多襄丸,发出着了狂似的叫喊:
    “你给我杀了他。他不死,我不能跟你在一块儿。你给我杀了他——”

    43.纠察使署堂前
    女巫显出恶鬼般的形象,大肆咆哮地倾泻着武弘的咒骂:
    “——这句话,就象暴风一般,直到如今还要把我倒栽葱似的吹下无底的幽暗的深渊里去,……从人嘴里曾经说出过这样可恨、这样该诅咒的话吗?……连那强盗听到这句话时都大惊失色了!”

    44.林中(C)
    “你给我杀了他!你给我杀了他呀!”
    多襄丸迷惘地看着拽住他不放的真砂这么喊叫。——突然抬脚踢倒真砂。

    45.纠察使署堂前
    从女巫嘴里迸出异常尖锐的高声嘲笑。

    46.林中(C)
    多襄丸脚下踏着跌倒的真砂。
    慢悠悠地交抱两臂,对武弘说:
    “喂,……你打算把他怎么处置?……杀了她呢?还是饶了她?……你点点头回答我就行。……”
    武弘茫然的脸。……随之而来的是武弘的声音:
    “我当时想,单凭这句话,也就可以饶恕那强盗的罪了。”
    多襄丸走近武弘一步。
    “喂……杀吗?……饶了她吗?”
    这当口,真砂霍地跳起身来。
    刹那间,不知喊了一句什么,便向树林深处飞奔而去。
    多襄丸追去。
    剩下武弘,象泥人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47.树阴里的草地
    武弘的声音:
    “那以后,不知过了多大一会儿。”

    48.林中(C)
    多襄丸赶回来。
    站在武弘面前,俯视着武弘。
    武弘象是没有觉到,不瞥一眼。
    多襄丸拔出长刀。
    割断捆绑武弘的绳子。
    武弘这才抬头看多襄丸。
    多襄丸:……女的逃走了。……就剩下我的命运了。
    说着,慢步走去。
    又剩了武弘一个人。
    武弘茫然的仰望苍空。

    49.凉风刮过的树梢
    武弘的声音:
    “……好静啊。……也不知是哪里,有人在哭……有人在哭……哭着的是谁呀?……”

    50.林中(C)
    哭着的是武弘。
    呜咽着,解脱了绳索,摇摇晃晃站起来。
    走了两三步停下来。
    定睛看着草地上某一点。
    草里,真砂的短刀在闪光。
    武弘拾起那刀,朝自己的胸膛猛力一刺。

    51.纠察使署堂前
    剧烈颤抖着身子的女巫。
    渐渐安静下来,变成了假面似的死白脸。从她微微努动着的嘴巴,倾吐着武弘的语声,却象是从怪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声音。
    “……静极了。……多么寂静呀。……阳光骤然淡下来了。……我的周围,不知不觉的笼罩上了阴沉沉的幽暗。……我就在这阴森森的寂静包围中倒了下来。……这时候,有人蹑足走进我身边来,……是谁呀?……那个人悄悄地握住了我胸口上插着的短刀,……就慢慢地抽了出去。……”
    女巫叭哒一声往前扑到。
    心惊胆战地看着这副光景的行脚僧和卖柴的。
    卖柴的浑身在发抖。
    (叠)

    52.罗生门
    卖柴的站起身来狂喊:
    “不对!不对!……那汉子的胸口上,并没有插着什么短刀!那汉子是叫长刀给刺死的!”
    行脚僧和打杂儿的都用吃惊的眼神望着这情景。
    雨还在下,困住了这三个人。卖柴的清醒过来,怯生生地看了看行脚僧和打杂儿的,便无精打采的又蹲下身去。
    扯起湿袖子来擦他脸上的油汗。
    打杂儿的嬉皮笑脸地一笑:
    “哈哈……这倒有点儿意思起来了,嘿!”
    歪过头去窥看卖柴的脸:
    “……喂……这么说来,你合着是看见这全出戏来啦!”
    卖柴的茫然望着外面的雨,点点头。
    打杂儿的:那么,你为什么在纠察使署里没有把这个事儿说出来呢?
    卖柴的:……我呀……我怕吃上挂络。
    打杂儿的:唔,可是在这里说说,该没有什么了吧?
    卖柴的:……
    打杂儿的:喂,你倒说呀!……你的话该是最有个听头了。
    行脚僧:……我可不想再听了。……可怕的事儿听的也够了。
    打杂儿的:哼,……如今的世界,这样的事儿可有的是呢!……有人说,因为人太可怕,甚至一向盘踞在这罗生门门楼上的鬼怪,眼下都吓的逃跑了。
    行脚僧:……
    打杂儿的:(对卖柴的)说呀!这个事儿你打哪一段起知道的呢?
    卖柴的:……我在山里见到一顶市女笠——
    打杂儿的:那是你说过的了。
    卖柴的:——再往前走了六、七丈远,就听见女人的哭声……我便从树丛里偷偷地窥探过去,就看到了那个被捆住的汉子,哭着的女人和多襄丸。
    打杂儿的:慢着慢着,那么,你说看到汉子尸首的话,是瞎造的了?
    卖柴的:……我呀,……就怕吃着挂络呗……所以……
    打杂儿的:(怀疑似的目光盯着卖柴的脸)那也好……接着往下说吧……多襄丸在那儿干什么哪?
    卖柴的:拜伏在女的面前赔不是。
    打杂儿的:?!

    53.林中(C)
    哭着的真砂,拜伏在他面前的多襄丸:
    “……我这个人哪,一向就是个起了恶念,便顺着恶念干下去的人,我不相信这是最不受烦恼所苦的办法。……可是,今天,……却不行了。……我把你弄到手之后,越发地丢不开你了。……越发留下烦恼了。……求求你,跟了我吧。……京里京外知名的多襄丸,是这样跪着央告你呢。”
    真砂哭声暂停,接着又哭起来。
    多襄丸:——我呀,只要你答应作我的浑家,我就可以洗手不再干这营生了,……让你一个人享享福的这点儿钱财,我是藏着的。……不,你如果不愿意用这种不义之财的话,我能出汗卖力气,……哪怕直落的作个小买卖人,也决不叫你受罪。……只要你肯跟我,我,多么劳累都不怕。……求求你,……跟了我吧。
    真砂还在哭。
    多襄丸:——求求你,……你要是不肯的话,我只好把你杀死,再没有别的办法。……求你说一句吧,肯跟我。——
    真砂越发哭的厉害伏倒在地。
    多襄丸:——别尽哭呀!……别哭了,回我一句话呀,你就说肯跟我好了,……说!……不肯说么!
    哭着的真砂。
    突然,抬起头来,挺然坐正。
    真砂:那怎么成?!
    多襄丸:……
    真砂突然站起身来,拾起草地里那把短刀向武弘身边走去。
    切断了捆绑着武弘的绳索,哭倒在他面前。
    呆立着的多襄丸: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叫我们两人决定啦!”
    说着,便握住刀把盯着武弘。
    晃晃悠悠站起来的武弘,摆摆手:
    “且慢!……我啊,我才犯不上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拼命了。”
    多襄丸:?!
    武弘俯视真砂。
    真砂瞪眼仰望着武弘。
    武弘鄙视着她,厌恶地说:
    在两个男人面前丢丑,为什么不自裁呢……你这可憎的女人!”
    然后对多襄丸说:
    “这样的贱人要她干吗?你要就给你好了!……事到如今,这样的女人,还不如抢我那匹桃花马来的伤心呢。”
    多襄丸看看武弘,看看真砂,拿不定主意。
    真砂没有眼泪的眼睛看看多襄丸。
    多襄丸定睛盯着真砂的眼睛。
    有顷。
    多襄丸掉头走去。
    真砂赶上去:
    “等一等。”
    多襄丸瞪她一眼:
    “别跟我来。”
    真砂扑到在多襄丸和武弘的中间。
    武弘:别哭啦,哭得再怎么可怜,也没有人再上你的当了。
    扑倒在地的真砂。
    多襄丸:罢了!你也不用唠叨她贪生怕死啦。……女人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这么没出息的。
    真砂颓丧的神情。
    颓丧的怪可怜的真砂,两肩一耸一耸地在打哆嗦。
    站着的多襄丸和武弘,俯视着这情景有一阵子。
    真砂哆嗦着地肩膀底下,漏出隐忍不住的哭声:
    “呃!呃!呃!呃!”
    一会儿工夫,真砂象河堤绝了口似的笑了起来。多襄丸和武弘都用吃惊的眼神俯视着她。
    真砂一下子丢开女人家的温柔假面,变成了狠毒毒的形象,破口大骂:
    “哈哈哈哈……你们才没出息呢!……(对武弘)……你要是我丈夫,为什么不杀了这汉子?……为什么不先杀了她再叫我死?……杀了这汉子之后,再来叫我死,这才象个男人样,不是吗?……(对多襄丸)……你也不是个男子汉。……那时我听说是多襄丸,我不由得就止住了哭。……因为我最讨厌的是一个人办事不果断。……我想,果真是多襄丸的话,或许替我打开这个没法解脱的绝境。……只要能够把我从这个无路可走的绝境里搭救得出去,哪怕怎么折磨我,怎么无法无天,都不在乎。我是这么想着的。……可谁知……你也和我丈夫一个样,也不过是个小滑头罢了。……要知道,女人是要凭腰里的刀来争夺的!”
    真砂说完之后,用炯如火焰的眼光,挑拔似的看这二人。
    多襄丸刷的一下抽出长刀。
    真砂故意的奔向多襄丸。
    才走两三步,就回头看了看武弘。
    武弘也拔出了长刀。
    真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在这怪笑声中,多襄丸和武弘的刀锋咔嚓一声碰在一起,交起手来。
    两人的决斗,——并不象多襄丸所供的那样自己是那么刀法高强。
    一点儿也不象他说的那么精彩,完全是残暴的乱斗。
    看着他们决斗的真砂,脸色发青,渐渐后腿,逃入林中。
    多襄丸和武弘还在格斗。
    多襄丸终于一刀刺杀了武弘。
    然后往四下里一看。
    不见真砂。
    多襄丸慌张。
    瞪起红眼,拼命找真砂。
    在树林里东奔西串发了疯似的寻找真砂的多襄丸。
    过了一会儿,他悄然回到武弘死处。
    茫然的俯视着武弘的尸首。清醒过来之后,立刻夺了武弘的长刀仓皇走去。
    (叠)

    54.罗生门
    雨。
    卖柴的、行脚僧、打杂儿的。
    打杂儿的:哈哈……这倒仿佛是实话了。
    卖柴的:我可不撒谎,……是我亲眼看见来的。
    打杂儿的:哼哼哼,……那也靠不住。
    卖柴的:我不说假话!是真的!我可不撒谎。
    打杂儿的:没有一个撒谎的人说自己的话完全是谎话的。
    行脚僧:这真是可怕的事了……要是任何人都不能相信,那么,这个世界就成了地狱了。
    打杂儿的:是呀,……这世界压根儿就是个地狱嘛。
    行脚僧:不,……我相信人!我不想把世界看成地狱!
    打杂儿的:哈哈哈……光说好听的话是不中用的。……你倒想想看,……直截了当地说,如今这三个人的话,又该相信谁的哪一句才好呢?行脚僧悄然无语。
    卖柴的嘟嚷着:
    “不懂,……简直不懂。”
    打杂儿的: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人做的事根本就是无法琢磨的。
    三人又默默无言。
    雨还在下。
    雨声里,隐约听见哭声。
    三人都竖起耳朵听。
    象是婴儿的哭声。
    打杂儿的站起身来,四下里寻觅,转到门后。
    行脚僧和卖柴的两人,面面相觑,彼此无言。
    婴儿的哭声——孩子象被火烫了似的哭的挺厉害。
    卖柴的和行脚僧不由的站起身来,赶向门后去看。
    打杂儿的正在剥婴儿的衣服。
    卖柴的:你这是干什么!
    气愤愤的把打杂儿的推开。
    打杂儿的打了个趔趄,肋下紧紧挟着剥下来的小衣服,喊道:
    “你才干什么呢!”
    卖柴的:……你的心多么狠哪……
    行脚僧抱起了婴孩,站在两人之间直发愣。
    打杂儿的:心狠?……这小衣服反正早晚一定叫人剥了去的,……我拿走又有什么不对呢?
    卖柴的:你,你是恶鬼么!
    打杂儿的:恶鬼?……我要是恶鬼,这个崽子的爹妈又该是什么哪?
    卖柴的:……
    打杂儿的:自己任性地图个痛快,搞出来的崽子也不想养活,扔在路上,这崽子的爹妈才真是恶鬼呢!
    卖柴的:不对!这跟你说的不一样!你瞧,小衣服上还缝着长命百岁的符咒呢!……你替扔孩子的爹妈想想看吧。……不得不扔掉自己亲身的孩子,一定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啊。
    打杂儿的:哼……什么事都替别人着想,那还有个完么?
    卖柴的:这,这可太自私自利了。……
    打杂儿的:……哼,自私自利为什么不行?……这是个人不如狗的世界……谁要不自顾自就活不成的世界啊!
    卖柴的赫然瞪圆了眼睛,鼻孔里出气有声:
    “他妈的!真是!谁都只是自私自利!全都是给自己的自私自利行为辩护啊!那强盗!那女的!那汉子!还有你也是!”
    打杂儿的:哼……难道你就不是那号人吗?……别打哈哈吧。……纠察使署的官儿们,也许叫你糊弄的过去;可我呀,你可糊弄不了!
    卖柴的:……
    打杂儿的:我问你……那女人的短刀哪儿去了?……多襄丸也说是镶螺钿的好家伙。那把短刀哪儿去了?……难道落在草里就没了吗?……哼……不是你掖起来了,还有谁呀?
    卖柴的:……
    打杂儿的:哈哈哈……怎么样?说着了吧?……哈哈,是贼偏喊捉贼,这才叫自私自利呢!……哈哈哈哈。
    卖柴的缩着肩膀呆站着。
    行脚僧抱着已经不哭的小娃娃,茫然望着卖柴的。
    打杂儿的:(仰望天空)雨也住了。……
    回头看看卖柴的:
    “……喂……还有什么说的吗?……没得可说的话,我先走啦。……哈哈哈哈,……没想到躲雨躲这么久。”
    打杂儿的挟着小衣裳,钻过檐滴,走下台阶。

    55.路上
    打杂儿的噼哧啪喳汤着水洼儿走去的两脚。

    56.罗生门
    檐头滴着水。
    抱着娃娃呆立着的行脚僧和悄然垂头站着的卖柴人。
    小娃娃又哭起来。
    卖柴的仰起脸来。
    卖柴的定睛看着行脚僧怀里哭着的小娃娃。
    迟疑了一阵,走进行脚僧,伸手要接小娃娃。
    行脚僧着了慌,紧抱着小娃娃往后退:
    “你干嘛?你还想剥这孩子贴身的布衫吗?”
    卖柴的受了委屈似的望着行脚僧的脸。然后,轻轻的摇摇头:
    “我家里有六个孩子。养活六个和养活七个,也就是一个样的辛苦罢了。”
    说着,摊开两手。
    行脚僧定睛看着他的脸色:
    “唉呀,我错怪了你的好心眼儿了。”
    卖柴的:不能怪你,……如今的世界,凡是人都不能不怀疑他啊,……惭愧的是我,……我自己就摸不清自己的心眼儿。
    行脚僧:呀,你做了件好事。……亏得你,我还是可以相信人了。
    卖柴的:哪儿的话呢。
    卖柴的从行脚僧手里接过娃娃就钻过檐滴走去。
    淡淡的夕阳余晖照着檐滴。
    罗生门的全景——目送着卖柴的后影儿的行脚僧,夕阳照着抱了孩子走去的卖柴人。

    (全剧终)

    注释:
    注1:为平安京(现在的京都)大城圈的正南门。当时附近人烟稀少,常为乞丐盗贼的巢窟。古代传说中的鬼怪多出在这里。
    注2:原文为“检非违使”,平安末期(12世纪)京都设置的“执金吾”——职权近似步军统领或卫戍司令。

    (译自日本《电影旬报》1959年9月号增刊)

     3 ) 从芥川龙之介的小说谈起

    这几天在拜读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集《罗生门》,顺道看了黑泽明导演的同名电影。
           芥川的小说,与鲁迅的作品有些神似。短小、精练、深邃、传神,普遍而深刻地探讨人性,敢于触及心灵中布满尘埃的角落。但相对而言,芥川的小说更加冷静更加古典也更加纤细,不像鲁迅或是孤愤行文振聋发聩或是嬉笑怒骂大开大阖。很多做鲁迅研究的人都提出,鲁迅的初期作品颇得益于这个小他十多岁的后辈。因而芥川的小说就有了一点鲁迅源头的意味。
          滚滚长江东逝水,谁曾想,其滥觞之处,竟是静谧的雪野。芥川的小说,初接触时,感觉不到一丝的波涛,颇有静水流深的意蕴。然而跟随着这细流,看它汇聚成河、滕涛起浪,然后竟飞骞绝迹、一泻千里。滔天的巨浪,打破人内心的平静,敲击脆弱的心房,冲撞掉任何掩饰的外壳,让人性最敏感最薄弱最隐蔽的部分暴露无疑。芥川的鬼斧神工,让人震撼之后涌起无奈和痛苦。在人性的弱点面前,谁又不是虚弱无力的呢?

           这种震撼心灵、发人深省的力量无疑是一部好电影的绝佳推手。极富深度的黑泽明借助芥川的鬼才之力,一部《罗生门》使日本电影一举踏上了世界影坛。然而芥川颇显隐晦和微妙的下笔手法恐怕并不适合一部100分钟的电影,毕竟影像带给人的远远比文字要浅薄,坐在电影院里的观众需要更直观的打动。高明的黑泽明将芥川两篇蜚声世界的小说《罗生门》和《竹林中》和二为一,以谜团重重、富有戏剧色彩的《竹林中》为剧情主线,借以抒发出《罗生门》欲传递的思想。加入了乞丐这一新的角色,同时一改原著仅由口供组成的布局,将原作的意旨放在了对乞丐、僧人和樵夫的刻画上。电影《罗生门》丰富了原作的内容,如实地挖掘了芥川作品的原意,又加入了黑泽明自己的思考,这样的一种创造性地对文学作品的演绎,堪称影坛百年经典。

           这部直击心灵的黑白影片,就在一场滂沱大雨中开始。苦恼的僧人和樵夫,对一件发生在竹林中的命案,苦思不得其解。强盗、妻子和武士的亡魂各执一词,证词互相矛盾却又各个完美无缺。痛苦的僧人和樵夫,在众人的谎言中晕头转向,深深陷入了对人与人之间信任的怀疑。一股流氓气的乞丐反而是表现得十分超脱。僧人和樵夫甚为头痛的谜题,在他眼中似乎不值一哂。似乎以他混迹江湖多年的经验,早就洞悉世事。他熟稔而不假思索地掰下罗生门的窗棂拿去取火,这大喇喇的作风足以看出其内心对道德缺乏起码的敬畏。随着三人开始回忆武士、妻子和强盗的证词,电影如实地再现了原作中这扑朔迷离的竹林凶案。
           这桩凶案,在原著《竹林中》其实并没有所谓的绝对真相,只有三人站在各自角度对事件的诠释。矛盾重重的证词不加修饰地放在一起,诘问着每一个人:谁说得才是真话,什么人才值得信任?原著将问题抛出给读者,除了口供,未著一词。
           或许即将受到法律惩戒的强盗说得是真话,“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欤?但这样一个无法无天、人面兽心的大盗又有什么诚信可言?或许深受凌辱、痛丧夫君的妻子说得是真话,这样一个怀着忏悔之心的柔弱女子怎么会撒谎?又或许武士讲得才是真话,死去的人没有道理还要撒谎。可是到底,令人怜悯的弱者、将死的罪犯、了无牵挂的亡魂,谁说的才是真相?又或善于隐喻的芥川暗示根本就没有真相?
           对待这个颇为开放的问题,每一个读者都会有自己的答案,而富有现实主义精神的黑泽明则给了我们一个他的答案。原来樵夫竟目击了凶杀的全过程。不堪内心重负的他,在乞丐的一再劝诱下,吐露出了事情的真相。出乎所有善良的期望,所有人都在编织着这样或那样谎言。将死的盗贼仍戾气未销,在生命陨灭之际仍在自我吹嘘、掩饰妇人最终仍离他而去的事实。令人怜惜的寡妇,却是挑唆盗贼的元凶,泣不成声的表演俨然将罪责推向害死的夫君。已经逝去的亡魂,仍然紧紧抓住怨恨和名声不能撒手,希望埋葬自己意图苟且偷生却比剑失利被杀的结局。更加讽刺的是,最接近真实的不是可怜的妇女、正义的武士,竟是可恨的强盗。而就连樵夫这所谓的事实仍然隐藏着谎言——他偷走了镶着珍珠的匕首,看透这一切的是毫无道德的、连弃婴的物品都要抢夺的乞丐。
           在黑泽明的答案中,代表着武士道精神以及肩负社会正义的武士,是如此懦弱、不堪一击;代表着贞节和善良的妇女,却始终在高超地表演和欺瞒;没有任何文化的强盗反而是相对的诚实;最了解社会真实的、最洞察人性的却是没有道德、只有贪欲的乞丐。
           无疑,黑泽明的答案是真实而残忍的,水晶构筑的童话世界被狠狠地敲成了碎片,而这答案又产生了无数新的疑问。当世事如此混浊、善恶难以区分、黑白上下颠倒,我们还应相信什么?正义仍是正义否,善良仍是善良否?到底有没有真与善,还是一切都只是伪和恶?本原地包含着贪婪、懦弱与虚伪的人性,真值得我们去捍卫吗?在这样的人性面前,人如何面对真实的自我?充满污点的人类就当如此堕落吗?
           不,在影片的结尾,黑泽明为影片抛出的这个痛苦而无可回避的难题给了一条出路:
           樵夫抱走了婴儿,一时的贪婪将用一世的无私抚育来偿还。
           无法回避的贪嗔痴,我们用永久的真善美来弥补。

     4 ) 认为影片讲的是虚伪自私和撒谎?哈,那你就是没看懂~~

    几乎所有的评论都在讲自私自利,人性的阴暗,然后进行深沉的批判和反思,表达对善良美好的追求.

    错啦错啦!!

    无论是浪人,武士,女人;还是僧人,樵夫和乞丐,他们都是好样的!他们就应该自私,就应该这么做,这么说!我为他们的表现鼓掌叫好!
    为什么?
    你是应该怪罪于某个人的自私,还是应该反省是什么造成了他们的自私?
    所谓自私和虚伪的根本原因,是整个环境,整个社会逼得!
    罗生门给我们展现的就是在当时社会环境下的芸芸众生相.

    你想,浪人浪迹天涯,靠的是名声,如果没有了名声,行走江湖谁还瞧得起?女人在那种环境中只能靠贞节立足,如果别人知道了自己不忠的事实,结局只能被社会摒弃;作为武士,就得表现出大无畏的献身精神,如果自己的懦弱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地位就不复存在.
    你能怪樵夫撒谎么?他有6个孩子要养活,偷短刀换钱养活家人,要是你在这种选择前会怎么选?能怪乞丐么?他自己都不知下顿饭在哪,为什么要管一个婴儿的死活呢?

    呵呵,人生RPG,社会对不同的角色有不同的评价标准,正因为每个人硬着头皮去迎合这些标准,并且太在乎社会对自己表现的认同,才造成了所谓的虚伪和谎言.

    如果说这些是罪,那只能说是社会共同铸造的罪,一个人其实没有资格去评价社会和整体的功过得失.

    可是这又是罪么?我们能说这是罪么?个体和整体的矛盾,个人和社会的矛盾,自我与他人的矛盾,这是硬性存在的.你以何种标准说:说实话是对的,说谎,自私是不对的?

    若总是抱着所谓的道德观念来解释一切问题,把它们归于好和坏,那可能就偏于狭隘了.这是一个边际问题,不是一个是非问题.

    赫赫,用电影结尾的逻辑:那些批判虚伪和丑恶的人们,你们是否就是那个樵夫呢?

    我也是个樵夫,姑且听我的一番胡言吧.

     5 ) 人生真相

    在我所看过的电影中,《罗生门》无疑是一部杰作。它揭示出人生的真相,象锋利的刀刃划过皮肤一样,既痛且快。真相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事实,没有真实。叙述者越多,我们离真实越远。每个人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去看世界的,都遵从经济学中的理性人假设,追求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武士、强盗、妻子、农夫莫不如是。所以说,真理是丑的,真实是不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关键是如何去面对,如何去解决问题,给明天一个答案和理由,而不是和过去纠缠不清。走进《罗生门》,再走出《罗生门》,一个人就成熟了。这就是艺术杰作的魅力和价值。

     6 ) 优秀和伟大之间相隔万里

    看完这部片子才明白:优秀的电影和伟大的电影之间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也难怪伍迪-艾伦会说,“只要拍出一部像《罗生门》这样伟大的电影就此生无憾了!”
    简单的故事,简单的人物,简单的场景,却在大师的手中变成一部扣人心弦的不朽之作。直到今日,还有无数的后来者都在摹仿和借鉴大师的叙事手法和镜头音效的运用。
    如果你没看过这部电影,就很难说你知道什么样的电影才是伟大的电影!

     7 ) 罗生门。

    黑泽明的《罗生门》,人性中赤裸裸的软弱和谎言。1950年的片子。黑白,粗糙,淳朴。直入人心。

    已经是第三次看。依然震撼,毫无厌倦。同时,看到更多的一些东西。

    一间破殿,陈旧的牌匾,一场大雨,一个故事。人性就如此丑陋地被呈现出来。

    黑泽明的手法独特有力。借着樵夫的口,这个发现命案现场的第一人,在破旧的罗生门下躲避一场大雨的时间里,对一个路人叙述了整个事件。同时,殿里还有一个与案件当事人有过一面之缘的行僧。

    是一起杀人案。武士牵着坐在白马上的妻子行走山间,与行僧擦肩而过。之后正躺在树下的强盗在微风吹起马上女人面纱的时候被她的美貌所吸引遂起歹念。他骗绑了武士,强暴了女子。而路过的樵夫发现武士的尸体后慌忙报官。

    杀死武士的是强盗,这一点已经确认。而矛盾集中在杀人的动机和凶器——究竟是长剑还是短刀上。每个人的说词都完美无缺。甚至是已经死去的武士,借着托灵的巫婆之口叙说的口供都似无破绽。

    强盗并未否认自己杀死了武士。然而他口中的武士与自己用长剑激战二十多回合不幸落败也算是好汉一个,而自己则是一个英勇善战,光明正大的男子汉。将一个手握短刀的烈性女子降服,让她顺从地满足了自己的欲念,是一件让自己无比得意和自豪的事情。

    女人承认了自己被强暴的屈辱,并宣称在此之后自己的丈夫,也就是武士对其冷冷的漠视令自己痛苦万分。于是她拔出短刀让武士杀了自己。但自己因悲伤过度昏厥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短刀叉在武士的胸口。自己想要寻死却没有胆量。此时的强盗早已不知去向。

    武士托巫女的口述说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强盗在自己面前强暴了自己的妻子。随即却见妻子转而随强盗左右,并要求强盗杀了自己。他遂感愤怒万分。此时强盗一把推倒女人并表示不齿,并问武士如何处置她。武士心下原谅了强盗,却无法容忍妻子的恶毒。带着对她的诅咒和怨恨,武士悲愤地拔出短刀自己剖腹而死。而女人和强盗,包括那柄短刀都已不见。

    罗生门殿外的雨依然滂沱。樵夫、行僧和路人依然在檐下等待雨停。风雨交加如同樵夫内心思潮的激烈碰撞。他终于开口,诉说出他亲眼所见的事实的真相。

    强盗在强暴了女人以后百般抚慰只要她愿意跟他走。她无法决定,想要自己的丈夫和强盗以武力决战,而自己会跟随胜出的一方走。然而武士是懦弱的,他表示不愿意为她冒生命的危险,并且责问自己的妻子:“在两个男人面前出丑,你为何不自杀?!”此刻强盗说了一句话:“不要这样对待她,她们不是男人,她们无法克制的哭,是因为她们是弱者。”而女人霎时明白过来,自己的丈夫是多么无耻而懦弱的男人。她质问他身为武士却为何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妻子,并且对强盗亦百般嘲讽。在她的挑唆下,两个男人终于彼此拔出了长剑开始决战。然而,两人的姿势和剑法是多么的杂乱而无章,毫无气概可言。武士的死也仅仅是无意间的事情。等强盗回过头来,女人已经不见。

    事情就是如此。然而为何樵夫不愿意说出真相呢?他说自己不愿意卷入案件。而事实上,只是因为他一时的贪念,偷偷拿走了那柄价值不菲的短刀而已。他意图隐瞒的这这件事情被听他口述的那个路人所揭穿。

    “人只是以为自己诚实。”“有软弱的地方就有谎言。”路人说的话句句在理,一边的行僧叹:“连人都不能相信,还能相信什么?”于是路人说其实本来就是如此。这罗生门附近的鬼魂都觉得人太可怕,所以都不来。

    影片放到这里,差不多是结尾了。然而各执一词的真正原因,就是那句“有软弱的地方就有谎言。”强盗想要表现自己即使杀人也要有的磊落气概,女人企图掩饰自己并不贞烈的事实和挑唆两个男人决斗致使自己丈夫死于非命的真相,武士即使是借巫婆的口也意图掩盖自己的懦弱和无能,而樵夫迟迟不愿说出真相,只是想隐瞒自己偷偷拿走了短刀。人性就是这样阴暗而赤裸地呈现出来,各执一词不如说是各取所“需”——各自所需要掩饰的软弱。

    然而往更深一层想,强盗的说词中把武士形容成武力与自己不相上下富有气概的强者,武士的说词中把强盗描述成一个具有男子主义的汉子而自己最终也原谅了他。然而两人对与同样一个女人,一个宣称的是她由贞烈转为顺从的淫贱,另一个陈述的是她淫贱后的恶毒——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转而对女人的鄙夷和讥讽。然而事实上,这个唯一的女人看清了他们的龌鹾和懦弱,表现出了强势的一面。既然如此,她却没有在证词中说出这一切,依然以一种受辱含冤的姿态出现。她或许是不敢和不能说出真相。黑泽明做这样的安排,或许也是意在表达五十年代初的日本妇女依然低下的地位和男权的强势。而虽然如此,但觉醒意识已经渐渐地在女性的心中苏醒,如同此片中的女人在最后时刻意识到武士的懦弱和无能。

    同时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五十年代初的日本也正是昭和时期战后新旧右翼更替的时期。影片从一开始的滂沱大雨中,就在借行僧和樵夫的口叙述着当时的政治背景——兵荒马乱、时局动荡、民不聊生。一个武士,一个强盗,两人的境界应该是有很明显的高低之分。然而在整部片子里,我们看到的是武士的懦弱和无赖以及对自己妻子的绝情、冷漠和鄙视。强盗虽然强暴了女人,而他从一开始对与自己的罪行就毫无否认,并且在女人被武士羞辱的时候他说过那样一句话:“不要这样对待她,她们不是男人,她们无法克制的哭,是因为她们是弱者。”虽有男权的成份在其中,但是与懦弱的武士相比,真小人和伪君子的鲜明对照让看者从心里面明白黑泽明意图揭示和讽刺在日本当时的年代,武士道的精神已经是名存实亡,甚至已然不如一个山野强盗。在影片最后,雨当然是停了,天空虽然依旧是厚厚云层,但终究有金色的阳光透射出来。而在微弱的阳光下,樵夫抱着一个新生的弃婴缓缓离去,行僧也终于看到人性中依然存在的真挚的一面。在叙述了漫长的八十多分钟人性的懦弱和欺骗之后,黑泽明在结尾给了所有人一个金色的美丽希望。

    回过头来,有软弱的地方就有欺骗固然是对。然而,软弱从何而来?再追溯回去,强盗在第一次讲述他所编排的说词时,便说了这样一句话:“仅仅是一阵微风。如果没有那阵微风,也许那个男人就不会死”。是的,就是那阵风。撩起了马背上女人的面纱,吹起了她轻柔的裙摆。随即他看见了她洁白的脚踝,她面纱下纯美的容颜。于是一切发生。仅仅是一阵微风,吹起了他内心最根本最原始的欲望。然后,纯然是欲望,造就了每个人内心的软弱,并且构筑了每个人利用谎言企图展现的幻像。人心最深的地方,埋藏了多少阴暗而不可告人的秘密。幽暗破旧的罗生门下,鬼魂都觉得害怕的地方,却在柔和的阳光下真相大白。

    一阵一阵的微风始终在吹,如同欲念无尽。而每个人心里面的那道阴暗的罗生门又是多久才放晴一次?这或许是黑泽明在影片里留下的又一个质问罢。

    http://www.blogcn.com/user5/vivianisvivian/blog/1766738.html

     8 ) 真相只有一个?

    前些日子,香港的大街小巷都在播放歌曲《罗生门》。黄伟文、麦浚龙用十了年讲一个故事。十年前《耿耿于怀》,十年后《念念不忘》,谁知男女对峙,才知是《罗生门》。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响的是一巴掌!“罗生门”现在指事件当事人各执一词,分别按照对自己有利的方式进行表述证明或编织谎言,最终使得事实真相扑朔迷离,难以水落石出。

    “罗生门”一词成为文学或者艺术上的一种符号,得归功于日本电影大师黑泽明。电影《罗生门》由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的《竹林中》改编而成,是日本电影史的一个高峰。影片最重要的特色在故事的双重讲述结构与人的本性的思考。

    影评人在这里自创“双重讲述结构”,是指,整个故事是在樵夫、游僧的讲述下呈现出来,而两人的讲述的故事内容,又是在“纠察使署堂下”证人、当事人对故事的讲述,或者对案情的陈述。这种双重嵌套的故事讲述,就像俄罗斯套娃一般,意味着审判、真相;也意味着主观、谎言。如此的叙述结构,不仅开创电影讲故事的独特视角,也与电影的主题“真相与谎言”相得益彰。

    影片的背景是战乱、天灾、疾病不断的日本平安朝代。 罗生门下,樵夫、游僧、乞丐在等待雨住。 樵夫开始了向乞丐讲述故事。故事如下:

    纠察使署堂下

    樵夫自称第一个发现尸体之人,作为证人,为纠察使陈情,声称一个发现武士的尸首,并且没有发现所谓的匕首、剑等物品。

    游僧向纠察使陈述在武士被害前看到武士与女子走在关山到山科的路上。

    多襄丸,声名狼藉的强盗,一边狰狞狂笑,一边在堂前陈述。自称杀意犯起,皆因一阵微风 ,吹起面纱下动人的女子。他声称用欺诈的伎俩,骗武士于僻远地方然后绑住武士,又回到女子身边,见女子乃人间尤物,心起妒意,强牵女子去见其丈夫之窘态,多襄丸在武士面前霸占了那女子。事后女子乞求多襄丸,他们两个男人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自己则会跟活下来那人一起,决斗中,多襄丸炫耀其针锋相对了23次,那女子却在两人决斗时跑掉了。却不见那镶着珍珠的匕首。

    女子在堂前,楚楚可怜,讲说在屈服后,自己无法面对武士那双冰冷、憎恶的双眼,心力交瘁,晕过去了,醒来却见到匕首插在丈夫胸口。自己尝试自杀多次,未遂。

    武士借女巫之口,说道妻子在被攻击后,多襄丸安慰女子,试图让她嫁给自己,女子在无助的丈夫面前答应了多襄丸,在临走之际,女子乞求多襄丸杀了武士,多襄丸愤慨,拿下女子,询问武士如何处置,女子趁机逃跑多襄丸去追无果。数个钟头后回来解绑了武士,武士心若死灰,不剩悲戚,以匕首刺进胸中,陷入深深的黑暗,有人把匕首从其胸中拔出。

    樵夫陈述之后,在乞丐的逼问下,一改在堂前陈述,称目睹了整个事件,多襄丸事后乞求女子的宽恕,求她做妻子,女子羞于面子而让两人决斗。武士宣称女子不贞而不愿决斗,多襄丸亦改变主意打算独自离开。女子恼羞而恼,言中二人之软肋—软弱,激怒二人,谁知二人胆小如鼠,颤颤抖抖,打斗堪称滑稽,拙劣的打斗中,多襄丸稍有运气,才侥幸杀掉武士。

    非常巧妙的是,在纠察使署堂下,每个陈述人都是直面观众,而负责审判的纠察使署始终没有出现,这样就赋予观众纠察使署的身份,或者或者给观众开启“全能式”的视角。这样,观影者都可以有自己的“罗生门观”。

    史铁生有一句话“历史在发生时未被发现,被发现时已被重组”。

    几人的讲述,各执一词,案情扑朔迷离,真相已不可知,亦不是重点所在。电影关注的是谎言背后人性的软弱。每个谎言背后都是一颗脆弱的心。片中僧人的言论无疑是对影片最好的注脚,乞丐说,“撒谎是人之本性,甚至有时候人都不能对自己诚实”,“人们只想忘掉坏的东西,而去相信那些捏造的好的东西”。而游僧讲,“那是因为人们太脆弱了,所才撒谎,甚至对自己撒谎”。多襄丸虽是强盗,却很软弱,打斗能力也平平,但表现出一副强盗该有的“飞扬跋扈”,他特别强调自己跟武士打斗了23个回合,把武士塑造成一位富有气概的男子汉,以彰显自己还傲称跟自己能与20回合的人没有几个。在他陈述的最开始,被说是在马上摔下而被捕,立马辩称,自己喝了溪水,一定是上游有死掉的毒蛇,所以腹痛,才给抓住。女子则是渴望丰富热情的生活,企图冲破男权的桎梏,另一方面又为贞洁所束缚,为耻辱心而羁绊。从他人的讲述中,可窥一二,那女子在多襄丸的强吻下由反抗到迎合,显现出她本能的欲望;在激怒两人中,以为多襄丸的出现能将她从平淡乏味的生活中解放出来,不料多襄丸也是如丈夫一般软弱。女子讲述自己面对丈夫伤心不已,数次自杀未遂,都是在伪装她内心更想失去的贞洁,堂前,他选择了妥协。武士考虑的,是作为丈夫的尊严,妻子失贞变节,武士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又无能为力,武士的陈述把矛头指向变节又恶毒的妻子,声称原谅了多襄丸,反而是对女性心生怨恨,自己为尊严死去。而樵夫隐瞒真相,则与那把宝贵的匕首有关。

    我们都一样,谁也不能审判谁。

    我们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只能窥见主观化、碎片化的的不完全真实。即使真相可被查明,审判包含了一种价值对另一种价值的判断,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审视,谁又是完璧无瑕的呢?这里的审判者,在那里就有可能是被审判者。正如故事最后,罗生门下,乞丐拿走弃婴的和服和护身符。樵夫责问他:“每个人都是自私的,爱编谎话,那个强盗、武士、女人,还有你。”可是乞丐的反问让他陷入了沉默“你已经愚弄了纠察使署,还有那把匕首,你把它怎么了?”既然每个人都不清白,谁又能站在制高点去审判他人呢?

    对于审判,似乎是个恒久的问题,穿越古今。《圣经》里有个故事可以在这里展开: 约翰福音第八章 文士和法利赛人带着一个行淫时被拿的妇人来,叫她站在当中。 就对耶稣说:“夫子,这妇人是正行淫之时被拿的。 摩西在律法上吩咐我们,把这样的妇人用石头打死。你说该把她怎么样呢?” 他们说这话,乃试探耶稣,要得着告他的把柄。耶稣却弯着腰用指头在地上画字。 他们还是不住地问他,耶稣就直起腰来,对他们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 于是又弯着腰用指头在地上画字。 他们听见这话,就从老到少一个一个地都出去了,只剩下耶稣一人,还有那妇人仍然站在当中。 耶稣就直起腰来,对她说:“妇人,那些人在哪里呢?没有人定你的罪吗?” 她说:“主啊,没有。”耶稣说:“我也不定你的罪,去吧!从此不要再犯罪了。”

    影片展现的谎言绝不是单纯的人之恶,而是人在现实世界中的脆弱与无奈。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还值得信任么?在罗生门下抱着婴孩的游僧、因羞耻而低垂脑袋的樵夫,在暴雨中静静地沉默着,一直到雨住,在善恶间徘徊的樵夫也完成了思想的转变。他打算抚养这个孩子,在民不聊生的现状下,游僧---影片中代表对真善美向往之的角色--讲到“我很感激你,多亏了你,我可以继续保持对人类的信心了”。最后雨过天晴,樵夫抱着孩子走离罗生门,阳光洒下来。婴孩,雨果天晴,片子在这里结束,这是个给人希望的结尾。

    在现实生活中,那些伟大的文学家或者艺术家对众生大都怀着悲悯之心。海明威曾说过,“这是个美好的世界,值得我们为之奋斗”。大卫芬奇在《七宗罪》里对此的评价是,我同意后半句。黑泽明看到此句,大概会发出“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慨。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里讲到,之所以梦是那么扑朔迷离,在于对梦“审查”后,将梦中邪恶的欲望用各种手法进行改组,而审查改组,正在于茫茫欲海之中,对于良知的追求。

    当然,有人对于最后樵夫抱走孩子的感受有所不同。首先,当时背景下民不聊生,养育六个孩子,相当困难,很可能是樵夫编造的谎言;第二,樵夫走出罗生门下笑容诡异(作者觉得是虔诚),音乐开始阴郁,最后又镜头又回到“罗生门”几个大字,也就是前面雨住、日出只是个玩笑,谁也没有走出“罗生门”。樵夫拿走了那把珍贵匕首,所以很可能这个孩子也是要卖掉的。这样,这位观影者也走进了导演的“罗生门”。

    这是我观罗生门,人人也有自己的罗生门。


    欢迎关注我的豆瓣,李露白:独立影评人,影评,为兴趣而生。

     短评

    「人对于自己的事不会实话实说,谈他自己的事的时候,不可能不加虚饰。这个剧本描写的就是不加虚饰就活不下去的人的本性。甚至可以这样说: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放弃虚饰,可见人的罪孽如何之深。这是一幅描绘人与生俱来的罪孽和人难以更改的本性、展示人的利己心的奇妙画卷。诸位说仍然不懂这个剧本,因为

    5分钟前
    • 握不住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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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樵夫颠覆旧说辞之前,故事都像在讲男女关系与女权觉醒。最后转移焦点到旁观者上,谎言与人性劣根的揭露,却成众生相。即使一时半会难道其中奥妙,也毫不妨碍它的直击人心,好像在经过大脑的理性思虑之前,黑泽明早已借电影,往心口、向人性,奏响一曲赞斥交加的歌了。→18.10.14 二刷。五星不改,但私影史十佳地位有晃动,对它“电影”层面的认可已不及价值观共振度。由怀抱至善信念到承受至恶冲击,再到承认复杂与灰色常态、辩证向阳。无论如何,依然是我心目中在场景构建上堪称完美的杰作。躲/淋雨对出(片刻)/入世的象征,深入密林与遁入人性深处/隐蔽处的对位,完全舞台化、对摄影机/观众提供证词(软性“打破第四堵墙”)的纠察使署,乃至最后雨过天晴的向阳表意,纯粹而极致。

    9分钟前
    • Oc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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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时代它肯定是一部开创性的好电影,但显然无法取悦现在的观众。所有关于人性的讨论都是以对白给出,并且竟然出自乞丐和樵夫。以三船敏郎为首的几个演员,演技跟《七武士》时期几乎一样表面、浮夸,以及慢半拍。人性部分,相信芥川龙之介的原著剖析得会更深刻。

    11分钟前
    • 大头绿豆
    • 还行

    乞丐从罗生门后离开,自认看清人性的他迈入地狱的磅礴大雨;樵夫抱着孩子从前门迈入光明,心有愧的他将孩子带入人世;和尚独自徘徊于罗生门,人世的苦和自身的信投身于两世间的思索

    12分钟前
    • 斑斓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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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没见着大的恶,只见到了人的软弱以及在他人面前掩饰这软弱。。或许软弱就是恶?片头还以为是中国片呢,林中那段光影很不错。里面的笑声有些做作。。。

    13分钟前
    • 暖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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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泽明成名作,威尼斯金狮奖。摄影和剪辑功力甚高,三船敏郎的表演很精彩(他的笑和京町子的哭真是绝配)。影片揭露了人性中赤裸裸的软弱和谎言,也呈现了男女关系和社会地位的很多问题,罗生门更是成为广为人知的词汇,意指当事人为私利各执己见致使真相扑朔迷离的情况。其实影评不也是罗生门么 (9.0/10)

    15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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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影机第一次进入了森林的内在,三船敏郎奉献了自己不断变化,放浪形骸、富有层次感的高超演技。

    20分钟前
    • 袁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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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黑泽明。这就是为什么,从终极意义上讲,人们或许无法相互理解与沟通的原因。意图到语言是一层折损,说出到听见又是一层折损,人的背景、能力、心理都影响其讲话与倾听的重点。没有看到恶,看到的是人的胆怯、虚荣及局限。审判者藏于镜头后,象征着全知者/真相的缺席。认知上的敞开带来结尾光明

    25分钟前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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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下去啊看不下去啊女主角太丑...

    29分钟前
    • 400bl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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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那一阵风

    32分钟前
    • 自在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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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罗生门里的鬼因为害怕这里人的残忍而逃走。”比起四段论的谎言,乞丐对恶一脸了然于胸与凛然直视的狰狞表情让我浑身发冷,最后那场雨中的逼问竟然把我逼哭了。贫穷逼得善良变成了罪孽,谎言逼得人一步步审问自己无地自容,对错的底线都不再有资格坚守。黑泽续了个光明的尾巴,实在是不得不续。

    35分钟前
    • 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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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谎言是人性的救命稻草

    36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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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人类又充满了信心” 这个信心恢复的有点快…

    38分钟前
    • 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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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处电锯装修声音中看了最恐怖的那段。很惊神。受不了日本女人没眉毛。。。

    42分钟前
    • 饥饿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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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合,跟芥川龙之介的原著没法比

    47分钟前
    • 左胸上的吸盘
    • 还行

    看于复旦三教的一个夜晚。走出教室,但走不出黑泽明。

    48分钟前
    • rhy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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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史铁生的一句话:“历史在发生时未被发现,在发现时已被重组”,没有绝对的真实能在叙述中被还原。很赞同看过的一个说法“谎言的对立面是宽容”,听者的理解力与接受度影响着叙述者对真相还原的保留度,你若能对他的懦弱退让和罪恶表示宽容,兴许由着这份信任就能更贴近真相了。

    51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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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生来就是自私的,在这个故事里没有谁对谁错。谎言+推翻,即使在近几年这种形式仍旧很时兴。

    52分钟前
    • 张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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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在罗生门这儿的鬼因为害怕人类的凶残而逃走了。”此类电影的开山鼻祖,但相对而言弱于原著不少,但毫无疑问,在50年代能拍出这样的一部电影,带来的震撼可想而知。人性中赤裸裸的谎言、软弱、猜忌和不信任,影片作为一面明镜,直入人心。★★★☆

    57分钟前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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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认真观看时才发现摄影剪辑精妙之处。

    59分钟前
    • 巴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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