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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沉迷《西部世界》,连续推送了很多相关文章。恰巧,詹姆斯.卡梅隆又在这时候推出了他的科幻纪录片,看完之后又勾起了对许多科幻电影的怀念。
卡神的这部纪录片和他导演的电影一样大手笔,请来的人都是科幻影史上最大名鼎鼎的神仙们:
卢卡斯,斯皮尔伯格,斯科特,诺兰兄弟……
还有无数主演这些经典科幻电影的明星们
卡神在每集片头讲述的,人们迷恋科幻作品的原因深得人心。因为科幻作品总是提出一些最宏大的问题:
宇宙里有什么?
世界会怎样结束?
我们的科技发展会毁灭我们吗?
而那些关于外星人、怪物和人工智能的故事,最终都回到对人类自身的认知上。
今天,鹿女王就用一些自己喜欢的科幻作品来探讨一下哲学问题。
每个人都思考过“我”的概念。然而,我们似乎并不能对“我是谁”做出明确的解释。
什么决定了一个人是他本人,而不是别人呢?
这个人的身体显然是首要的一环。我们迷恋小李子,是从《泰坦尼克号》、《罗密欧与朱丽叶》时期的绝世容颜开始的。
不过当他的脸越来越方,中年大叔味越来越重以后,其他的东西就开始占据粉丝的注意力。容颜总要老去,相比一个人的身体,精神层面的特质更能代表他们的本质。
性格,思维方式,喜好,记忆……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即便双胞胎也可能性格迥异。个体的唯一性,在肉体和精神层面都能得到完美的体现。
但科幻作品总是试图质疑这种唯一性。
如果我们能复制一个人,会如何?由此可能引发的一系列让人深思的问题,让艺术家们乐此不疲。
复制身体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我们今天的科技完全可以克隆一个人了。
但是,不论从生物学还是社会学的角度来看,克隆体就如同本体的一个孩子,或是他的双胞胎。这样的两个人,并不会引发伦理灾难。
真正引发灾难的,是复制意识。
电影《月球》就描绘了这样一个惊悚的故事。
有一家公司在月球上建了一个基地采集月球的能源。这个基地需要一个人类工程师驻地工作。这是一项十分枯燥寂寞的苦差,并且,低重力环境和其他污染也会严重损害工程师的健康。
显然,不会有人傻到为这样的公司卖命。于是公司使用了克隆人。
克隆人的本体山姆的记忆被灌输到克隆体身上,批量生产。每个克隆山姆在月球上只能活3年。
在此期间,公司会以通讯设备被损坏为理由防止克隆山姆和家人实时通讯,克隆山姆只能定期观看家人从地球传过来的视频。这些视频是预先录制好的。
克隆山姆经过3年的努力工作,终于完成使命,爬进返回舱,满怀希望地以为能和家人团聚。可那个“返回舱”却是个焚化炉,2、3秒就焚毁了这个报废的克隆人。
与此同时,下一个山姆就从基地的仓库里被唤醒,接替上一任的工作……
影片高潮出现在山姆5号发现真相,打电话回家,却得知他的妻子已经死去,接电话的女儿已经15岁。而他的记忆里,女儿还是个婴儿。山姆5号对女儿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宝贝”。
但是那个“宝贝”身边却有一个原版的山姆在。山姆5号崩溃了。
5号虽然得知了真相,发现自己的人生是骗局,却并没有机会完成自我救赎,在痛苦中死去。
克隆山姆的记忆并非虚假,他只是“冗余”了。可他对家人的情感,难道仅仅因为他是复制品,就成了一文不值的假货吗?他就不配成为山姆了吗?
这就是一旦复制了人的意识之后,我们将要面对的难题。
所幸的是,《月球》假想的这个情节,在现实里还不可能发生。因为身体虽然能复制,意识却很难。今天的电脑神经网络的复杂程度,顶多模拟一条蠕虫的大脑,它们才只有几百个神经元。而人类大脑有1000亿个神经元。
不过,技术都是以非线性的指数型爆发增长的,这使得电脑成功模拟人脑的复杂度,只是时间问题。
更何况,除了模拟人脑的物理结构,还有其他方法可以再现人的意识。
《西部世界》就提供了一种复制意识的技术假想,而这项技术正在深刻改变我们今天的生活:大数据。
《西部世界》里的人造人,叫接待员(HOST),在主题公园里服务人类。
游客在这样的世界里,比虚拟现实的游戏世界更为刺激,可以纵情声色。 与此同时,公司在利用这个乐园,做一件更宏大的计划:解码人脑。
由于西部世界是个放飞自我的地方,游客在乐园里能充分暴露他们的本性。所有行为,所有选择都被记录了下来,他们的大脑也被扫描了。高科技公司Delos利用这些大数据,复制出了游客的意识。
这个假想有相当的现实基础。我们今天用的每个APP,都很“了解”我们,有时候甚至到了让人惊吓的地步。
网易云知道你的音乐口味,总能推荐你喜欢的歌手。支付宝通过你的支付记录就能猜到谁是你的外遇——那个你频繁送礼物,却不是配偶的人。超市比你妈妈先知道你怀孕了,因为你有两个月没有买姨妈巾了……
所以,大数据时代,我们是不是可以绕开人脑的复杂结构,仅从人们在生活中做的无数“选择”,就了解一个人呢?
答案是肯定的。实际上,这正是我们人类了解其他人的方式。直接面对面交流未必是了解一个人内心的最佳方式,因为人都会伪装。最好的了解他人的方式,就是暗中观察。
而通过大数据来分析观察结果,有更高的客观性。但是,当这些数据到达《西部世界》这个级别,一个严峻的哲学问题出现了。
一个人能否被一堆选择完全定义?
那些冰冷的数据,已经足够解码人性了吗?
这个理论听上去就很政治不正确。
可以想见,更注重人文性的科幻作品,通常会否定这种数据定义人的论调。乔纳森.诺兰在访谈中就阐述过这个观点。
因此,在《西部世界》中,用大数据复制出来的人的思维,和用DNA复制出来的人类的身体,并不能相处融洽。
剧中第一个这样复制自己,企图获得永生的角色,尝试了149次复制实验,每次复制品在存活几天以后就精神崩溃了。
《西部世界》否定了数据定义人,但却肯定了另一种更为人性化的复制人意识的方法:重塑记忆。
剧中有这样一个特殊的HOST,他叫伯纳德,他的原型是HOST的缔造者阿诺德。
阿诺德在人类掌握意识复制技术之前就死去了。他的好基友福特(安东尼.霍普金斯饰)为了缅怀搭档,用自己的记忆,和女主角德洛丽丝的记忆,重塑了伯纳德的人格。
于是伯纳德就成为了,拥有一个人的记忆,和HOST身体的混合体,他没有崩溃,他活下来了。
诺兰显然是希望通过这种对比,表达这样一种观点:人性要比数据复杂得多。相比用数据记录的无数选择,他的记忆才是决定他本质的,更为关键的信息。
虽然记忆并不精确,但它们是有温度的。
这个理论听上去,就人文关怀多了。但记忆决定论并不新鲜,在从前的科幻作品里早就出现过。
比如说日本KID公司早在2002年开发的《时空轮回》(Ever 17)游戏,就深刻探讨过这个问题。
Ever 17里有一个具有人性的AI美女,叫茜崎空。
由于她是个AI,她的系统可以有无数个拷贝,每个拷贝都有完全一样的核心程序,人格模式。相比人,AI的复制那就是完全精确的了。
于是,当其中一个空小姐在遇到男主角仓成武(也就是玩家),发展出恋情以后,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的人生。
世界上有无数个拷贝的空,是不是每个空都一样呢?不是。因为每个空都会有自己的一份经历和记忆。那个遇到仓成武的空是独一无二的。
空有一句名言:
复制完成那一刻开始,就像一个苹果分裂成了两个,将要沿着”Y”字的两个分岔彼此错开。
这句话,可以解开关于意识复制产生的另一个哲学困境。
当“我”被复制以后,副本还是不是“我”?
我不具有唯一性的时候,谁才能代表“我”呢?
这正是《月球》里提出的问题。也是《西部世界》里,当我们看到福特死后,将自己的意识副本上传到云端,在虚拟世界里继续叱咤风云的时候想到的疑问。
那个在云端的福特,还是福特本人吗?
在这个问题上,东方的科幻作品往往能达到更高的哲学高度。不止是2002年的《时空轮回》,押井守的《攻壳机动队》剧场版,早在1995年就已经把这个问题分析透彻了。
在《攻壳》里,女主角素子,最后和AI结合,产生了一个素子2.0。
素子2.0,具有原版素子所有的记忆和人格模式。但她脱离了人类的身体,将要生活在网络世界。这和《西部世界》里的福特上传自己的意识十分相似。
在融合之前,素子也有那么一点犹豫:如果我和你融合,如何保证我还是我?
结果AI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答案:不能保证。但你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
有一句名言叫:一个人不能踏入同一条河两次。
人的意识就像那条时刻变化的河流。如果你在30岁的时候回看20岁时写的日记,发的微博,一定会被那个幼稚的自己逗笑。什么?我当年为什么喜欢过那么土味的爱豆?
现在的我不是从前的我。此刻的我甚至不是1分钟前的我。所以,“如何保证我是我?”是一种无谓的执念。
《攻壳》里,素子对于自我有这样一段精彩的思考:
正如要有林林总总部分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人
才得以构成迥然不同之人。
异于他人的面容
下意识里的声调
梦醒时所见的手掌
儿时的记忆,未来的命运
以及我的电子脑所触及的信息海洋
所有的这一切孕育了“我”
个人意识的升华使我意识到自我的存在
同时也将我限定在“自我”之中
放不下自己,在佛学中就叫“我执”。
意识如果可以脱离自己的肉体,转移到其他地方去,毫无疑问,这个“我”会变成另一个人。
比如,穿越、重生都是属于意识转移,是不折不扣的“科幻题材”。可惜我们的网络文学,大多不会关注“我是谁”这个问题。
不过,《太子妃升职记》倒是提供了一个意识转移以后的自我改变的模板。因为这个故事是男穿女。一个本来的钢铁直男,穿越到女人身体里以后,最后被“掰弯”了,完全接受了女人的设定。
我们甚至还能在剧情中看到这个转变的过程。一开始,这个外女内男的太子妃,心理还是男性的,见到美女会花痴,会调戏。然而,自从太子妃体验了云雨之欢后,这个直男瞬间完成了女性化的转变。
如果从科学的角度分析,这个剧情是很合理的。一个男人的意识进入女人的身体,虽然他看到女人,依然会因为曾经的经历唤起“好色”的感觉。可是,身体里的雄性荷尔蒙已经不在了,他也不再有能起反应的器官,久而久之,作为男人的感觉就会像上辈子的事一样逐渐远去。反而是作为女人的各种体验会覆盖他从前的意识。
如果《你的名字》里,男女主角互相穿越以后,永远不能穿回来的话,三叶最终会习惯自己的胸部,早上起来再也不会陶醉地自摸了。
这么说来,所谓意识决定一个人,也并不可靠。
我们大脑的思维方式,其实只是一种算法模式。这套算法,和AI程序一样,需要输入,才能给出输出。
对人类来说,大脑的输入信号,就是身体的各种感觉器官的感受,经过大脑处理之后,形成了人的思维。
所以,即便我们复制了一个人的大脑结构,但却置换了身体,他将会得到不同的信号输入,也就会产生不同的输出。从男人变成女人就是一个案例。
如果把这套思维模式复制到了电脑中,会怎样?福特老爷子进入了云端,他还是一个人类吗?
不是了。因为他没有了人的身体。他的感受器官,变成了西部世界所有的系统接口,他能同时看到所有HOST看到的一切,听到一切,感受到的一切,这会彻底改变他的思维结果,同时也会改变他的思维方式。
再比如《超体》里的女主角,因为大脑的潜在能力被100%开发,她能看到人身上每个细胞的代谢,能通过电话线就感知千里之外的人的动作。她最后甚至可以穿越时空,看到地球40多亿年的进化史。
这样爆炸式的信息输入,很自然颠覆了她作为人类的意识。
在影片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吻了一个男刑警,她说这么做是为了重温一下作为人类的感觉。很显然,她感觉到自己已经离“人类”越来越远了。当然,离从前的自己也就更远了。
所以,如何定义一个人?我到底是谁?
假如科技真的发展到了可以随意拷贝意识并转移它们的时候,这个问题会比以往任何时候更难有答案。
但到了那时候,相信人已经可以摆脱自我的束缚,放下“我执”。
我们距离这样的未来,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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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lien life
对外星生命的想象总有参照,我们将它们与自身对比。
2.outer space
星际旅行的概念,科幻电影鼓舞我们往更远探索。
3.monsters
怪物像我们的阴暗面,我们消灭它们以排解恐惧。
4.dark futures
对反乌托邦和后末日时代的描述是给我们的警告,“注意了,如果我们这样做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5.intelligent machines
我们需要对抗的不是机器人,而是我们自己想要创造机器人的愿望,我们才是固执的反派。人类的问题在于认为机器人是低一等的存在。人类值得成为幸存者吗?机器可以拥有权利吗?你随时要准备拔掉电源。
6.time travel
诺兰:We desperately want to hang on to this reality and it recedes.What time travel allows us to do is to say "okay,but what if we could?"
卡梅隆与一众好莱坞大导,编剧,作者,
影评人等科幻领域从业者的促膝长谈。
从外星生命、外太空、怪物、黑暗未来、
智能机器、时间旅行六个主题如数家珍讲
述划时代科幻作品的创作背景初衷与内涵,
以及先锋小众科幻作品的启蒙和影响。
卡梅隆在对谈中有着极强的表达欲望,
以至于他总是在别人下一句脱口而出时猜对并抢先说出那句话。
斯皮尔伯格作品其实一直在书写家庭主题。
卢卡斯坦诚《星战》只是太空背景肥皂剧。
《终结者》的点子是卡梅隆梦见一具铬合金骨架从火里走出。卡梅隆在《太空漫游2001》上映当年去影院看了十几遍。
卡想拍《侏罗纪公园》却被斯皮尔伯格近水楼台,他坦言会拍成《异形》那样的吓人限制级,不过斯皮尔拍成全家向也不赖。
斯皮尔在现场用喇叭配了恐龙的叫声。
美国战后一代在某种意义上是最幸福的,
他们身逢科幻电影喷薄的黄金时代,
海量优质科幻作品都爆发于五六十年代,
毋庸置疑从小浸淫于充满想象力的科幻沃土,能激发人们心底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直接推动人类文明的科技进步。
斯皮尔伯格说,他还是孩子的时候,正是恐惧激发了他的想象力。
卡梅隆说,很多电影都是以梦境或噩梦开始,引出童年时的恐惧。
反观国内的一些家长整天担心自己孩子学坏检举文艺作品的尺度,可谓极致温室。
《哥斯拉》体现了对核武器袭击的恐惧,
怪兽反映了他们被创造时期的时代心理。
怪兽非常适合以肉体形式体现抽象概念。
《我是传奇》曾被施瓦辛格霸占近十年,在威尔史密斯百般恳求之下才让出。
施瓦辛格在《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对谈中说,我多希望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告诉自己:我不会拍《大力神在纽约》哈哈。
以下是一些摘录和随笔:
“人类的故事总是探索,随后是殖民和剥削。我们一直这样做。”
“世界构建,在潘多拉壮观的森林里,你能看到的所有植物,即便只有半秒钟的镜头都有一个英语名字,一个拉丁学名,一个纳威名,还很有可能有两页纸的生态设定,介绍这个植物是如何繁衍的,纳威人是如何使用它的。”
卢卡斯:“如果没有拍这类电影,去告诉人们,这是一次探险,一定会特别有趣。你觉得人类会傻到乘坐宇宙飞船去火星吗?那儿除了红土,什么都没有啊。肯定不会。这类作品的理念,就是一种探险。”
《侏罗纪公园》:山姆·尼尔坐上直升机去努布拉岛,他的安全带两端都是母扣拉不到一起,于是他就用安全带围着腰打了个结,这就是整部电影的寓意,生命自会找到出路。
我们能看出规律吗?早期原子科学家,现代人工智能科学家,所有人只看到了锦绣前程,好的一面。就像《西部世界》海报上说,难道哪里会出错吗?这会让观众激动起来,因为他们可以看到出错的地方。
斯皮尔伯格:“好的科幻作品是警世寓言。”
雷德利:“人工智能具有极大的潜能,既美好,又危险,发明者常常沉溺于自己的成果中,而不去关心实际产生的后果。这就是问题所在,当人工智能摆脱人类的控制时,危险就随之到来。有了人工智能,就必须对其有所限制,你的手必须随时准备拔掉电源。每时每刻,绝不放松。”
基努里维斯:“为何时间旅行如此有趣?因为有谁会不对过去好奇呢?有谁会不对未来好奇呢?”
卡梅隆:“如果某人从未来回来改变情况,那我们是不是都是时间线上的傀儡。”
卡梅隆:“《终结者2》的女主在桌子上刻下:没有命运。她被告知可以改变未来,但那是否只是一个幻想?我们是不是在一部已经拍好的电影里,胶片早就在某个地方卷好了,你可以随意快进或倒退。但结局永不改变。”
《比尔和泰德》主创:“在取景地的麦当劳排队在前面的几个孩子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我们就想,就是这些小伙子该演《比尔和泰德》,那些晚些时候,我们见到了基努和亚历克斯,正是麦当劳排在我们前面的小伙子。”
《土拨鼠之日》:困在时间循环里的好处在于,我们能从不同的角度审视自己的生活。这也是电影的一个好处,特别是科幻作品,因为它即刻就能让你置身于不同的时空。
《神秘博士》:更换主角的方式就是博士重生,内核其实是死亡的主题。
诺兰:“望远镜就是一台窥见时间的机器,如果从更远处望向最小的那颗星,你看到的是更加遥远的过去,理论上你可以造出性能更强的望远镜看到很久远的过去。就时间而言,你在回望过去的同时也在看向现实世界,就在这间屋子里,你环顾四周,就是在回顾时间。”
卡梅隆:“理论上太阳可能已经在七分钟前熄灭了,而我们还不知道。因为光传递到这儿,是需要时间的。”
科幻从不是用于预测未来,而是选择未来,它关注的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和我们想要去的方向。
由衷地,我比较艳羡的是他们文化里能形成如此纯粹的讨论氛围。一群某种意义上改变了世界的翘楚们围坐在一起,非功利地出自热忱,像孩子,像诗人,像哲学家一本正经地脑洞大开探讨科幻与未来的诸多想象与思考,脚下换个土地和场景,可能就被说成是“胡言乱语和不务正业”了。
然而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土壤存在,才有了一切的萌发。
预言汽车的出现不叫想象力,预言出停车场加油站的出现才叫想象力。
“最高级的想象力是不自由的。”
在科幻的世界里,什么才是真正好的科幻呢?
如果只是换个背景打斗宇宙尺度上的战斗,和十万年前原始丛林里的战斗,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并不是换了个环境打架就不叫打架了。以神魔为角色设定,以宇宙为空间尺度,然后呢?还是地球上人类打打杀杀的那一套。这恰恰是没想象力的表现。
所以这片子让我知道什么是好的科幻
《星河舰队》是特洛伊·多纳休和桑德拉·迪伊到外太空去,对抗巨型虫,然后成为纳粹,这就是一句话简介。
科幻可能是打开视野的最佳方式了。宇宙是世界上最大的画布,你可以书写任何事,打破所有限制,因为未来从定义上就是无限的,即便有限,我们也不知道。
“我们是格鲁特”这句对白是整部电影的主旨所在。这是一个关于一只浣熊和一个人类,一位绿皮肤的杀手和一个傻大个的故事。
科幻从不是用于预测未来的,而是选择未来。它关注的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和我们想要去的方向。
《黑客帝国》预言了这样一个社会,人们可以插入一个虚拟世界系统然后迷失自我,人们可以看到自己想看的,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因为这样舒适又安全,即使一切都是谎言。《黑客帝国》是一部完美的科幻作品,因为其中有选择自身命运的伟大时刻。我们是选择插入系统变成机器的一个个毫无意识的齿轮呢?还是脱离系统选择生活在一个寒冷黑暗、世事难料,艰苦却又真实的世界之中呢?
我们这个社会渴望将我们的噩梦在大小荧幕上被夸大展现。所以在我看来科幻作品大部分应当来源于此。但随着我们进入技术时代以及科学时代,我们的恐惧和焦虑在于这项巨大的人类实验将向何处发展。最好的科幻作品都是警示寓言。
你可以将《终结者2》解读成旧版特效和新版特效之间的较量。这是《终结者》系列电影体现出的迷人的讽刺意味。他们对前沿科技的使用比其他任何电影都有效,但他们所表达的是对科技的警示。人类天性便有自我毁灭倾向。《终结者》的剧情,我认为我们一直在对抗这个来自未来的机器人,但我们真正对抗的是一直研发这种机器人的人类。只有人类意识到我们有可能制造出能控制地球并使我们变得强大的机器,我们就会继续这样做下去。我们在与创造天网的本性斗争,但人类永远不会停止,我们才是固执的反派,这使得电影中的情节再三发生。
詹姆斯卡梅隆与施瓦辛格对话:我们当时无法预料到三十几年后,当人人用天网来形容背叛我们的人工智能时,我们身处何方。我认为一部分原因是——你有一种感觉,就像下雨前,你知道要下雨了。在科技发展的某些时刻也一样,你会有类似的感觉,你会感觉到仿佛某些事即将发生。我认为现在的普遍共识是我们正处于大雨将至的时刻,或许这一刻会在十年或者二十年以后才来,并且可能并不是个圆满结局,而且没有预演。你说的对,不能重拍第二场。不,只能这样了。
詹姆斯卡梅隆与斯皮尔伯格对话:伊隆·马斯克一直认为第三次世界大战,而会是机械试图统治人类的战争,不会是核战争。斯蒂芬·霍金也持有类似的观点。这非常惊悚,因为这就等于说尽管人类不情愿,也会有种比我们更聪明的棋高一着的物种会以世界为棋局,将死我们,彻底灭绝我们。
机器人三定律:第一是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者因不作为致使人类个体收到伤害。第二,机器人必须服从适格人类的命令,除非该命令与第一守则抵触。也即,机器人不能因指令杀害人类。第三是机器人可以自卫,除非违反第一或第二守则。
《太空堡垒卡拉狄加》讲述的是深空舰队中最后幸存人类的故事。此前机器人的袭击已经使人类元气大伤。所以其故事线就是人类起初开始制造机器人来完成他们不想再干的脏活。随后出于对缔造者的敬畏,机器们自己让机器变得更像我们。赛隆人有血有肉,就像人类。赛隆人把自己看作人类的孩子,并认为除非自己的“父母”死去,他们才真正长大成人,所以他们决定在这场末日之战中,彻底摧毁自己的人类缔造者。表面上看,《太空堡垒卡拉狄加》是在说“小心你发明的东西”,但我认为节目深层的含义不在于此。我认为它是在说,人类最大的弱点就是不愿承认他人的价值。主要矛盾在于这两者之间。剧中对话:我们是人。不,你不是。你并不真比我们强大。你终究只是一堆机器。“血肉之躯”是酷刑那一集,这是两个人的对手戏。问题是,她会因为他不是真正的人类而在道义上少收到谴责吗?在这个场景中,是人类在遭受折磨,放声哭泣,经历痛苦,还是说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模拟试验?我们想解决这个问题:在这样的战时社会,什么是道德和公平。但是同时,我们也在剧中检验另一个关于意识与人格的问题。谁才是真正的怪物?是那些明知自己创造的生物和人类对等,却依旧奴役他们的人类吗?还是那些起义反抗这种人类的奴隶呢?《太空堡垒卡拉狄加》的核心理念是人类值得幸存下去吗?我们可以赢得幸存的权利吗?剧中对话:要知道,当我们与塞隆人斗争时,我们是为了避免自己被灭绝,但是我们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作为一个种族,我们为什么值得被拯救?这是一个绝妙的问题,赛隆人在剧中从对人类的盲目仇恨演变到与人类个体有了更多接触,与他们有了共同的经历,感受到更多的情感。然后人类意识到了赛隆人不像他们开始想象的那样单一而平庸。剧中对话:
詹姆斯·卡梅隆与雷德利·斯科特对谈——我和一些人工智能专家谈过,有一个专家直接说“我们要制造人类”,然后我就问“你说人类,你是指有人格吗?他们有自我,有身份意识。”他说,“是的,这些都有。”如果你属于一群很聪明的人类正在制作人工智能,绝对不应该加进去的东西之一,就是加入感情。因为如果有感情,感情有很多面,其中包括欺瞒、不满、愤怒、仇恨以及爱。如果一台机器变得足够像我们,足够复杂,到了某一时间,我们是否还能看出差别在哪里?差别在它有没有自由?有没有自由意识?
“Robot”这个词来源于捷克舞台剧《罗梭的万能工人》,这个词的意思是工人。它的贬义则意味着奴隶。所以我们对于机器人的概念,向来就直接联系到他们是比我们低一级的存在。
《银翼杀手》——所有时光都将流逝在时间长河里,一如消失在雨中的泪水。
倒不是想矫情地说同理心怎么样,但看起来,同理心就是道分水岭,区分开人类和其他事物。
我们是不是正把人工智能王国的钥匙交给机器?我认为不该这么做,人工智能具有极大的潜能,既美好,有危险。发明者常常沉溺于自己的成果中,而不去关心实际产生的后果,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当人工智能摆脱人类的控制时,危险也随之产生。一旦越界,人类就会遇到麻烦。有了人工智能,就必须对其有所限制。你的手必须随时准备拔掉电源。每时每刻,绝不放松。
我们是由我们所经历的每一秒塑造而成的,而一想到我们可以重新经历一遍,或者从另一个角度看一遍,这种想法很人性,触及灵魂。
詹姆斯·卡梅隆与施瓦辛格对谈——这是每一个作家在时间旅行的故事里总是在纠结的事,如果你回到过去,在那里做了某些事,造成了你祖父的死亡,当时他还没有让你祖母怀孕,你因此不再存在,但如果你不存在,那你一开始就不会进入时间机器,然后回到过去做那样的事,所以发生了什么?他们管它叫祖父悖论。
但问题是如果在时间上来回穿梭是可行的,我们还能有自由意愿吗?因为《终结者》系列电影的核心就在于此,就是自由意愿。如果某人从未来回来,来改变当时的情况,那我们岂不都是时间线上的傀儡?
詹姆斯·卡梅隆与诺兰对谈——人们总是问我,为什么我对时间感兴趣。我说,“因为我一直活在时间里。”我这样,我们都这样。我们仿佛被困在时间中。我们似乎是想要抓住每分每秒。我们什么玩意都拍下来,对不对?我们绝望地想要抓住当下的现实,但它总会流逝。时空旅行让我们有机会设问,“要是我们能抓住呢?要是我们能扭转那一刻呢?要是我们可以回到那一刻呢?”这就是所有科幻作品的核心——设问要是我们可以进行太空旅行呢?要是我们可以进行时空旅行呢?
时间旅行有两种形式,一种是不可能实现的,也就是回到过去。而另一种时间旅行,不仅有可能实现,并且已经在现实世界实现,也就是利用时间膨胀前往未来。科学上有个被称为“双生子悖论”的理论,主要是说如果我的双胞胎兄弟登上一艘飞船,并且以接近光速的速度航行,然后再回到地。当我的那个兄弟回到地球时,他会比我年轻。
时间旅行的故事就像浮士德。和恶魔讨价还价。任何事都是一种交换。如果你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你便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但最终你会付出代价。
时间旅行很年轻,是个新的概念。H·G·威尔斯之前,时间旅行是不存在的。造就威尔斯时间旅行故事的是一台机器,人可以造出这种机器在时间中穿梭,如同火箭在太空中一般。这个想法令人无法抗拒。在英文中“时间”和“旅行”这两个单词从未被放在一起使用,直到H·G·威尔斯创造了这样一个角色,他称之为时间旅行者。
如果你回到过去,那么你将碰见各种各样由因果关系导致的问题。这一观点用一个词组来表达就是蝴蝶效应。一个复杂系统中的微小改变或微小扰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产生巨大的不可预测的后果。这要从雷·布莱伯利的《雷霆万钧》说起。这个故事的基本情节是,你可以穿越到过去,但你要留在这个悬浮的平台上。你还可以射杀恐龙,但得保证它是即将死掉的,这样你就不会改变未来的任何事情。可是有一位傲慢的猎人,走出了平台并杀死了一个蝴蝶...回到原来的时空后,他的未来变成了原来世界的反乌托邦的样子,他几乎认不出来了。布莱伯利创造了这些具有深意的暗喻,这些暗喻很大程度上塑造了人们后来所理解的诸如时间旅行的概念。如果你在过去改变了一只蝴蝶,整个未来都将随之变化。
《前目的地》讲述的是一位雌雄间性的时间旅行者。她在生命的一开始是一位女性,后来被强迫转变性别,成了一位男性。然后这个男人穿越到过去爱上了女性身份的自己。然后这位女性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成为了他们自己的造物。因此这是一个关于雌雄间性的时间旅行禁忌爱情故事。
《神奇博士》里对话——这里有什么邪恶吗?没什么东西邪恶。大多数只是饿了。从食物链的另一端看,饥饿就是邪恶。你认为你的培根三明治也爱你吗?
博士的第一位扮演者威廉·哈特内尔病了,不能继续拍摄。于是大家提出了一个非常棒的想法,让博士有重生的能力。这个设定让剧集得以延续,因为我们每隔三四年就会更换主演,这是绝无仅有的。它有其他层面的哲学性,引人思考,让这部剧有着非常非常丰富的内涵。人们总是问我,为什么这部剧能吸引这么多人。我的答案呢,虽然不情愿这么说,毕竟无助于剧集的推广,其实整部剧讲的是死亡。《神秘博士》有非常强烈的主题,就是死亡。主角全部死了,我认为这是这部剧最为神秘的一点。因为在剧中某处,人们能透过电视剧看的生活。你所爱的人离你而去,但你的生活必须继续下去。在时间旅行的故事中,人们想了很多办法,偷偷地逃避死亡。人的生命终将在时光中流逝殆尽。时间这个混蛋。
詹姆斯·卡梅隆与诺兰对谈——冥冥之中,我们的灵魂听到有关时间旅行的事,这有些宿命论的意味,但多少又让人觉得安心。因为时间旅行能告诉你,哪些错误会一直出现。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是,有一天我向我的孩子解释说,可以用望远镜实现时间旅行。望远镜能从时间上回顾过去,它是时间机器,是空间角度之外的。如果从更远处望向最小的那颗星,你看到的是更加遥远的过去。理论上讲,你可以造出性能更强的望远镜,这样就能看到更久远的过去,是个有些烧脑的想法。理论上讲,太阳很可能已经在七分半前熄灭了,而我们还不知道,因为光传递到这儿,是需要时间的。就时间而言,你在回望过去的同时,也在看向现实世界。就在这间屋子里,你环顾四周就是在回顾时间。我认为时间旅行故事潜力无限。
看完《卡梅隆聊科幻小说故事》,你大概会明白为什么西方国家的科幻作品很多,但在我国科幻一直是短板。 卡梅隆也是从小就对宇宙怀有好奇心,他12岁开始写科幻小说,14岁受《太空漫游2001》的影响开始拍片,虽然那时他还没有下定决心从事电影事业。 而我们很多人的少年时代,低头学习的时间很多,仰望天空的时间很少。 当我们渐渐失去童心、好奇心和想象力的时候,我们可能无法创造出一个承载自己思考的未来世界
这是我首次花一天时间看完一部六集纪录片,but it is worth the time.
正如名称《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这是关于卡梅隆对 sci-fi 以及它所引起的思考,所以如果你只爱“涕泗横流”的 love story, you can step away, bye-bye.
卡梅隆的这部纪录片以访谈的形式,邀请了一众大师级同行(包括我最喜爱的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面对面地讨论。
既然是科幻故事,干货自然要充分。卡梅隆的素材贯穿20世纪初至今,他寻找了大量最具代表性的科幻作品(从书籍、电影到剧集)进行剖析。不难发现,它们中的一些(或很多)都是你我看过的电影,但他给观众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以这些作品的创作者或拍摄参与者的视角看电影。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思考,思考,思考;seek and find. 在他们眼里,科幻故事远不止荧幕上或文字中那么简单,而可以包含历史,现在和未来。它们“和人类的历史关系和现实意义”是比其本身更值得探究的话题。
而在现在看来,这也是优秀的科幻故事和平庸的故事最大的差别。
科幻电影之所以有无穷的题材,是因为想象力是无穷的。所谓“大师”,当他们讲出自己的想法时,不难发现,他们的思维其实很容易理解;但不同之处在于,为什么他们想得到这些?!
不管他们的思维我理解或吸取了多少,至少在未来,我可能会用一种不一样的视角和想法来看科幻故事。在六集中,个人感受最深的是第四集。“最可怕的是,你正处于黑暗的未来中,自己却浑然不知”。
Anyway,《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绝对是一部值得观看的顶级纪录片。
可以改名为“美国众神”……
大牌蛮多啊。其实喜欢电影是从喜欢科幻电影入门的。
负责任地说,这相当于科幻电影界的复仇者联盟3
这不是神仙打架这是科幻圣经。
系统性略差,但是好在大咖足够多,都是一手资料,最好玩的其实是那些学者、编剧、记者,装逼兮兮得对着镜头摆pose,露出诡异的微笑。
常年不务正业还能有如此大的号召力的人也就卡车司机独此一家了吧
干货不少,但也有掺水,主要这个体例本身还是循规蹈矩的。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牛逼闪闪的大佬们讲那过去百年的科幻电影史……
最近每周的规律性肾上激素过剩对象。深度不强求,希望你们那些捣鼓迷影向纪录片的,都先来学学卡梅隆怎么做最过瘾的蜻蜓点水吧。
科幻迷的盛宴,乔治卢卡斯,卡梅隆,斯皮尔伯格,雷德利斯科特,诺兰,威尔史密斯,西格妮韦弗,美国科幻界一众神级导演与演员还有优秀的科幻小说家探讨外星文明与科幻作品创作者们的作品所想表达的内涵,真是太赞了
卧槽卧槽卧槽,这简直让我不敢相信,那么多的大咖。我都要晕了!!!
乔治·卢卡斯电影《星球大战》上映时,有一位卡车司机看了这部电影,觉得很不错,于是也开始拍电影,这个司机就是詹姆斯·卡梅隆
科幻故事从来都不只是单纯的幻想,而是社会文明未知与探索的总结和人类恐惧与希望心理的映射。詹姆斯·卡梅隆携科幻届一众大咖「天神下凡」,讲述科幻故事背后的深刻内核,馅多料足,美味至极。
看完导演解释才知道,原来小时候看了那么多遍的星河战队,人类代表的是纳粹军国主义,虫子代表的是被侵略、压迫的一方....
终于补完了。最后诺兰说了一个好诗意的想法,其实望远镜,甚至你环顾四周,就是时间旅行,因为你看到到的永远是一段时间之前的。。
神对话神,谈论和探讨神,神了。
看见卡梅隆精神很好,思维敏锐,至少还能再继续拍个二十年,我就放心了
卡梅隆不好好拍电影,成天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TMD搞得这么好,我就日了狗了
除了看科幻大神们之外,更令我震惊的是大神们对于除电影之外的各个学科知识之丰富和人性心理分析之独到。科幻电影不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它势必是由点及面,对人类社会的反思和映射。
超豪华的阵容(如果库布里克在世,佐杜的沙丘能完成,更完美)进行了一场论文式的“1V1”。六大章,几乎囊括并概述了关于科幻片类型的所有知识点。也印证了我一直以来秉持的一个观点:不同时期的科幻片背后,都受当时时代背景的巨大影响,或者说是对历史的映射。提到的九成都看过,很受益